答非所問,“貼著牆站,就不必吹風了。”
“……”
殷時寧沒有折磨自己的愛好,依言換了個地方。
心裡卻想:“稀奇。”
語氣雖然不客氣,話倒是好話。
他在旁邊站了一會兒。
能看出少年手法生疏,不像是以前洗過碗的樣子,但他聰慧,上手極快,殷時寧見不需要幫忙,便打算去藥房繼續整理藥材。
剛要走,阿理像是背後生了眼睛那樣,瞬間回過了頭:“你要去哪?”
“……藥房?”殷時寧愣住了,“你這裡不需要看著,我去整理藥材。”
“一會兒再去。”他說,“等我洗完。”
“那我在這裡又沒事做,不是浪費時間嗎?”殷時寧想了想,“要麼我回屋拿本書過來,坐你邊上看。”
“不行。”少年像是執拗,重複著,“不許走。”
“……”
殷時寧是個不愛跟人起衝突的人,特別是這種非原則性的問題,只好無奈地站回到牆根:“……行,那你洗快一點。”
少年猛地從桶裡舀出一大瓢水往碗上潑,譁——
殷時寧:“……那你也不用這麼急,這桶水用完了還要去井裡打,也怪麻煩的。”
少年朝他看過來。
“理藥是老頭給我佈置的長期功課,不是今早一定要做完。”殷時寧給他解釋。
緊繃的人才終於放鬆了一些。
總之因為耽誤了這點工夫,殷時寧整理完今早定下的那幾格藥之後,日頭已經到了正中。
就兩個人,殷時寧不想折騰,指揮阿理幫他揉了面,做成饅頭放進蒸鍋,又起油鍋炒了份小蔥炒雞蛋。不多時宣軟的大白饅頭熱氣騰騰地出了鍋,兩人就在廚房就著軟嫩鹹鮮的炒雞蛋打發了中午這一頓。
飯後仍是阿理去洗碗。
他不讓殷時寧遠離,兩人就在牆根處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冷不丁聽見門被敲響,一個女人在外面操著一口帶口音的官話喊:“老梁頭,你在家不?”
“聽著像是張大娘。”殷時寧辨認了一番,低頭對阿理說,“一個住村頭的大娘,可能找老頭有事。我去開門看看?”
遠門離洗碗的地方就幾步路,也在視線範圍內。
但阿理思索片刻,竟把碗放下,擦了手站起來。
殷時寧:“……嗯?!”
“一起去。”少年說。
“……”
殷時寧恍惚地走過去開門。
果然是張大娘,她手裡挽著個籃子,見到殷時寧就笑開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