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告訴你，你孃親在什麼地方，你又能夠如何？”

“我、我去找她啊。”憐雨嘟嘴，理所當然的道。

“可你若要找她，她又如何認得你？你又如何處理她所處家庭的事情？你若破壞了她的家庭，必然遭到她這一世的憎恨，你若不破壞她的家庭，你又如何能夠確定她會跟你走？”

“一個，比她要大上幾十歲的女兒？”

高志輕語，“到時候你又該怎麼做？是我來出手，還是你來出手？”

憐雨囁嚅不語，她一時間並沒有想到這些問題。

“若破輪迴印記，我的確可以做的到。但是你可曾想過，我若一旦破任何人身上的一道輪迴印記的話。那地獄就會受到動盪，因為這些輪迴印記是與地獄相連。而且是經由我手破除的話，那後果將是一切都會消失。如此，你還願意嗎？”

“我……”憐雨嘟嘴，“可是我就是不明白嘛，為什麼父親你越來越強，可偏偏會有越來越多的事情你做不到啊。”

高志微微搖頭，隨後伸手在憐雨面前，有一團水球在手中凝聚，水球之下卻是一根木刺。“你覺的主宰是什麼？其實主宰就是這根木刺，而這個水球就是這個世界。”

高志輕語，同時催動木刺擊穿水球，使的水球四溢，“如果主宰破了自己的規則，這世界就會如此，因為是這木刺支撐著水球。而同樣的，若是這根木刺偏離呢？”

高志再度在憐雨面前施展，水球偏離了重心，徑直墜地，濺起一片水花。

“主宰就是與自己的世界形成了一個獨特的平衡，若是有所偏差，就會使的這一切都爆碎掉。因果之中，你實力越強，你受到的限制就會越大。”

“為什麼一定要如此？”憐雨不解，“實力強不是應該更好嗎?”

“你看。”

高志再度探手，有一圈虹膜呈現，其中有光芒閃爍，人影攢動。其中卻有一個看起來實力最強的一個，他在不斷殺戮，無人可擋，一切在他面前都是浮雲。

“力量到了一定程度，慾望就會失去枷鎖。他們做的事情，就已經不再是普通人可以考慮的了。他希望有對手，又希望滅了無數的對手，這是一個矛盾的產生，不可開解。”

其他人靜靜的站在一旁，都很明白，這是高志在教導憐雨，畢竟憐雨是他的女兒，雖然不會有太多優待，但是有些事情他高志還是會做的。

最終光球中只有其中一人，萬物枯竭。

“如此，你還覺的正常嗎？”高志輕聲詢問。

憐雨撓了撓頭，卻又問道：“那麼如果有了因果，就會束手束腳的做事情，這不是更矛盾嗎？為什麼努力之後就要受到這樣的限制啊？”

高志笑了笑，對於這個問題他還是很滿意的，不過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道：“那你覺的修煉是為了什麼？”

“修煉是為了什麼？”

憐雨一怔，關於這個問題她從來都沒有想過。

高志便又道：“我記的，我之所以修煉是為了救姐姐柳怡，後來我是為了父母，為了兄弟朋友。再後來，我想保護這人類，再到了最後，我想的是這個世界。”

“修煉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一切人？”憐雨恍然，“是這個意思吧？”

“也可以算是。”

高志點頭，“修煉是為了提高自身，昇華自己的一切。同樣的也是為了保護自己以及自己身邊的一切。而非是得到了更強大的力量去征戰四方，也並非是為了權位而殺戮。”

“完善己身，提升自己，讓自己更加的完善。”

憐雨眸光連閃，“若是沒有輪迴印記限制的話，這世間的一切就會混亂。曾經的長輩會出現，曾經的恩怨會互相連結……”

憐雨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已經不敢想了。到了那種時候，這世間就真的是亂套了，明明一點瓜葛都沒有的人，卻要開始廝殺，開始征戰。

“現在，你還想去打破規則嗎？現在你明白了因果嗎？”高志目光看向憐雨。

“對不起父親，我錯了。”

憐雨低頭，“我不會再提這個事情了，孃親既然已經輪迴，我……我以後只會在心裡想著念著，不會再去想尋找了。”

“一死百怨消。”

高志輕語，“逝去的終歸是逝去了，留下的人只需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就行了。”

憐雨重重點頭，這一次表現的很是乖巧。高志笑了起來，寵溺的揉了揉憐雨的小腦瓜，“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