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又從何而知?我這一走,恐怕你再有了什麼姐姐妹妹,也就把我給忘了罷……”
福爾泰直被她的話刺得亂七八糟,“你……塞婭……我是真心的,你那麼天真活潑,誰能比得上你一根手指頭呢?”
哼!塞婭恨恨的想:不知鎮國公那個“天真活潑”的侍妾是不是比得上!“那,你願意和我去西藏麼?”
去西藏——因為一直都是說塞婭要“嫁”到北京,這時卻突然說要回西藏,福爾泰是半分準備都沒有,想想自己不尷不尬的處境,再想想奉恩公府那個是非窩,福爾泰咬咬牙,下了狠心:“願意!塞婭,你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塞婭回過頭,緊緊盯住福爾泰的眼睛,笑道:“太好了!爾泰,真是太好了!一會兒我就和我爸啦說,在我們動身之前,我爸啦就去求博格達汗,讓你,和我們一同去西藏。
福爾泰一路歡欣鼓舞的回了奉恩公府,進門之前還暗暗扭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自己要做西藏格格的額駙了!福家上下也是鼓舞歡欣,雖然要送去西藏一個人,可到底這就能出頭了,再不用在奉恩公府上熬這雞飛狗跳的日子了!又過兩天,還挺奉恩公永琪說,宮裡有傳言說巴勒奔進宮面聖說“擇婿”的事兒了,邊說還邊拿眼神兒瞟福爾泰。於是,福家人的心裡越發跟灌了蜂蜜似的。
可惜,高興日子沒過多久,巴勒奔就派了人將福爾泰“請”了去,說是“不日就要返藏,請福二少爺過管驛一敘。”這一敘,敘的時間卻有點長,一連兩天都沒回奉恩公府。永琪一聽,火燎似的進宮打聽,一打聽不打緊,險些暈了過去,原來福爾泰是被“賜”給塞婭的,名字竟然和賜給塞婭的綢緞、擺設、鐘錶、鏡子……這些東西寫在一塊兒,再定定神一看,甚至還排在一支牛角弓和兩對琉球刀的後頭,在那整整兩頁的御賜物品上,福爾泰的名字,壓軸。
奉恩公永琪大驚失色的回府將這個訊息告訴了福家人,福倫家的一口氣兒沒上來咕咚倒在地上,被福爾康和紫薇架進了屋裡安置在床上。
福倫急得直搓手:“這……這可如何是好啊!還能更改麼?”
福爾康從裡屋再出來的時候已是滿臉頹色,“怎麼改?名字都……”
“別急別急,容我想想,容我想想……”永琪在院兒裡直轉圈,暗道,幸虧小燕子不在,不然這會兒府裡還不翻了天!“爾康!你和爾泰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一定不能讓爾泰就這麼去西藏!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這就進宮去求皇上!”
永琪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天色已經稍稍有些晚了,康熙正在養心殿忙著,批摺子忘了鐘點,手中的一件奏章是兆惠的,說是拿住了先前戰敗逃亡至天山南麓的準噶爾首領瓦奇,看到這兒康熙的目光霍然一跳,自他開始和準噶爾打過多少交道了!和噶爾丹、策旺阿拉布坦相比,這個瓦奇不過是芝麻大的角色罷了!
強弩之末而已,兆惠的奏摺上接下去的幾句話倒讓他的目光霍然一跳:“……賴陛下天恩,昔遭準噶爾部軟禁之維族首領和卓氏兄弟率殘部投誠,奴才所慮此兄弟二人乃是南疆回教舊貴,未循戰俘例,命人將其兄弟二人好生安置,奴才此舉未得陛下旨意,奴才知罪……”
康熙凝視著炕桌上明亮的蠟燭,援硃筆疾書:“爾做得好!何罪之有?!爾此事思慮周全,體念大局,並無不妥,甚慰朕心。事關關河寧靜,和卓氏相關事宜俱寫折來奏!”
剛放下筆,還要再拿起一件來看,就見門簾一挑秦順兒走了進來。問道:“你主子娘娘讓你過來傳話的?”秦順兒和高無庸還沒來及回話兒,一個宮女已將簾子挑起,瑩琇緩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三個手裡捧著紅木食盒的宮女。
養心殿伺候的宮女太監立刻都長跪在地,瑩琇抬抬手,命他們起身,自己向康熙欠了欠身,偏身坐在他對面的炕沿兒上,瞅著在他案前堆得摺子,笑道:“這麼忙,想必是還沒用膳?”
康熙看了看自己身側的小座鐘,笑了笑:“方才並不餓,也沒用。不想都這個點兒了!難為你想著。”
高無庸帶了兩個宮女上來收拾了炕桌,將食盒裡的菜一一擺了出來,“剛好今兒我那兒廚房有一品山雞絲煨燕窩,還有一品八寶豆腐,烤鹿脯,我想著您愛用,就又配上了幾色清淡菜蔬,緊趕慢趕的給您送過來了。”
康熙看著那一桌精緻小巧的席面,微微一笑,“方才不餓,這會兒看見你這席面倒是餓了,這一樣一樣的搭配,果然是御膳房那起子人比不了的,還是吾妻所想周到!老話兒說巧妻長伴拙夫眠,莫非朕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