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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暮想的人翻出窗子,消失在夜幕裡。

瑩琇今天原本是累極了的,昨天除夕就累的不行,今天大早晨睜眼起來就要和康熙一起賞嬪妃們早膳,又要去交泰殿升座,穿著那件極重的冬朝服、朝冠,直著腰桿兒,受內外命婦朝賀,看著一波一波的人在自己面前三跪三叩、三跪九叩,累得個頭暈眼花,一直折騰到快晌午,下午又要去暢音閣賞應承戲……二十多種,十來出又吉祥又枯燥的戲看下來,回到坤寧宮已是差不多人仰馬翻,她是一向有個失眠、淺眠的毛病,原想著今天這麼累必是能睡個好覺的,不想沐浴之後倒走了困,看著她的皇帝表哥早已睡沉了,她還是丁點兒睡意沒有,又不敢翻身怕吵醒夢中人……閉著眼不知躺了多久,只覺腰都酸了,還是睡不著,一時覺得口乾舌燥,輕輕掀開被子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

在外頭守夜的大宮女琥珀看她出來忙迎了過去,“娘娘……怎麼了?”

“走了困,睡不著,給我弄碗熱乃子來。”

“是。”

琥珀吩咐下去,不多時,一個小宮女端了只掐絲琺琅鎏金碗盛了熱騰騰的乃子進來,琥珀上前接了,向瑩琇道:“娘娘,有些個燙,奴婢給您端進去吧。”

瑩琇擺擺手,自己接過了碗,“哪裡就燙著了呢?我自己拿進去吧,省得吵了皇上的覺。”進了寢宮,端了碗斜坐在暖炕上,輕輕吹了吹,呷了一口,好像聽見窗外有什麼聲音,扭臉一看,恰看見一個黑影……

是人是鬼?!瑩琇一驚,後退幾步站著,乍了膽子又向窗外看了一眼,又是一個黑影閃過,“啊!”瑩琇嚇得心頭一緊,手裡的碗落在地上,滾燙的乃子淋在手上,濺在身上都不覺得疼。

“怎麼了?”康熙掀開床帳,奔到她跟前兒。

“娘娘……”外間守著的琥珀也忙衝了進來。

康熙看見地下的碗和破了一地的乃子,再看看瑩琇的手:“手怎麼了?可是燙著了?”

瑩琇緊咬牙關,渾身打顫,抖著手指了窗外:“刺……刺客……有刺客……”說完就癱了下去。

“誒……”康熙一把抱住她,向琥珀斥道:“怎麼伺候的?沒聽你主子娘娘說麼!還不趕緊……”他正要再說,就聽見外頭傳來一陣聲響,“還不趕緊去看看!”

“嗻,嗻……”

康熙把瑩琇安頓在床上,只見她面色潮紅,雙目圓睜,“琇兒?琇兒?說話啊,怎麼了這是?”

“皇上……”須臾,琥珀跑了回來,顫著聲兒說:“有刺客,正和侍衛們交手呢!”

“什麼?刺客?!傳太醫,過來給你主子娘娘看脈!”刺客?怎麼會有這麼大膽的刺客?“守著你主子娘娘!”康熙站起來,隨意披了件黑狐袍子,提了劍就往外走。

“主子!”康熙的兩個一等御前侍衛鄂爾德克、索倫圖見他出來忙戶在左右,“主子還是進去吧,這種人都是亡命之徒,萬一狗急跳牆……”

“屁話!狗急跳牆要你們是幹什麼的!一共幾個?”

“回主子話,兩個。”

兩個?兩個就敢擅闖大內?要是多了還不直接挑起義旗揭竿而起?!“拿住了,朕要活的!抓住了,千刀萬剮!”

“嗻嗻……”

“只是,這倆人功夫倒好,邊打邊退,看起來,倒是個輕車熟路……”

鄂爾德克的話讓康熙的目光唿地深了,輕車熟路?

“主子,主子請回吧,這兩人功夫好,扎克丹早就一馬當先追去了,其他人在後頭跟著呢。主子……”

康熙沉著臉,好容易被兩人勸回去,一進寢宮又是大吃一驚,瑩琇面色依舊潮紅,眼睛卻是閉著的,一殿的奴才或哭或跪。康熙氣急,三步並作兩步在瑩琇床沿上坐了,手搭在瑩琇脈上就覺得脈象亂的很,怒道:“嚎什麼喪!你們主子娘娘還沒死呢!太醫呢?!”

太醫院這日當值太醫卻不是常給瑩琇看脈的左院判孫之鼎,只是一個尋常御醫,平日不打給瑩琇診脈的,這個時候看見皇上怒氣衝衝坐在一邊,再一搭皇后的手,早已嚇傻了,診了半日:“回回……主子,主子娘娘脈象虛滑……”

“去暖閣裡說吧。”

進到暖閣裡,康熙長嘆一聲,“說吧……”

“嗻,主子娘娘脈象虛滑,肝膽傷損,顯是卒然驚悸之症。肝與膽相連,司相火,君火虛則悸,相火虛則驚……”

“有礙無礙?”

那御醫忙磕頭擺手,連聲道:“無礙無礙,斷是無礙的。只以仁熟散治之,輔以柏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