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去給他送去,誰知道,才進廊下,就聽見他一個人喃喃自語,叫著一個……一個女人的名字……那倒是個常見的名字,只是後頭的話,真真兒是嚇得我三魂七魄出了竅……他說,他說……‘我的月牙兒,你在幹嗎?宮裡的人待你好麼?你該不會受委屈吧……你才沒了阿瑪額娘,這樣進了宮,誰再叫你月牙兒呢?月牙兒,你可別再哭了,再哭,你阿媽額娘該多傷心,我又該……又該多傷心!’……”
瑩琇與容嬤嬤眼色俱是陰晴不定,雁姬說的這段話,那個“女人的名字”從頭到尾都沒出現,可是兩下里情形一對照,誰能不知道她說的是誰呢?大白日的,聽著雁姬清脆的聲音惟妙惟肖的仿著這段話,瑩琇竟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此話當真?”
“奴婢有多少膽子敢瞞哄娘娘!奴婢才聽到這話的時候,手裡的食盒登時落在地下。奴婢見他察覺了,就去勸他……若是個尋常女人,抬進門兒也就是了!奴婢斷不會怎樣!可這……端親王雖沒了,可她,她還是格格,是宗室女……這……不想,才和他說了這話,他就,他就惱了,只說奴婢殘忍無情,不體諒他……還說他們兩人是‘情不自禁’……要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只要能……奴婢也不是不知道家醜不能外揚的道理,定然不可能和娘娘唸叨這事兒。可是……他,他……娘娘明鑑,這種事,再怎麼樣,格格的身份在那兒放著,他這樣,只能是害了一大家子啊!”
瑩琇低著頭,抓著寶座扶手的左手攥的關節泛白,那個新月,拿哭當飯吃就算了;氣派、行事皆不像滿洲格格也就算了,萬沒想到,還……還……還是個不檢點的!幸而四公主和晴兒都已經嫁了出去,蘭馨等閒也不同她說話兒,否則,豈不是……豈不是要連天家的公主也帶累了?!想來真是脊背發涼的後怕!容嬤嬤給她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