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一眼:“你閉嘴!
“皇阿瑪!”小燕子蹦出來一拍胸脯,“這出戏是我點的,這有什麼錯?”
乾隆冷笑:“錯?不是錯!有損國體,這是‘罪’!”
令妃早已拉了小燕子跪了,“皇上,格格才進宮,不知道,皇上開恩吶!”
瑩琇見乾隆沉著臉不說話,溫言安撫:“皇上喜怒,這事……”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五阿哥不知道怎麼得了信兒,急驚風似的衝了進來,後頭還跟著他的那個伴讀福爾泰,唬的一群年輕的妃子、貴人不知如何是好,急忙離座背身避開。那五阿哥進門磕了個頭就道:“皇阿瑪恕罪,還珠格格才從宮外進來,天真可愛,自然有她不知道的地方……皇阿瑪切莫聽了旁人之言,便要拿問格格之罪啊……”說著還拿眼睛不斷的瞟瑩琇。
瑩琇被他瞟的心頭火起,暗道:這五阿哥也是個不醒事的,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內外命婦在場,他帶著外臣說進來就進來!擅闖宮眷所在,憑的什麼?乾隆對他的寵愛?笨蛋!要知道宮闈之中,最不可恃的就是父愛!還和小燕子這麼個來歷不明的“妹子”走得近,倘若不是容嬤嬤說這五阿哥素來是個入乾隆眼的,她自己無論如何是不相信乾隆如何能在幾個兒子裡相中這個貨色!
正想著,令妃卻起來,又和五阿哥跪在一處附和道:“皇上,五阿哥說的極是,切莫因為這些事,薄了皇上和還珠格格的父女情份啊!”
瑩琇一對兒眼珠子險些掉下,暗忖,你一個並不甚老的妃子見了年長些的皇子,不說迴避,反而離得更近了,是什麼意思?當下忍了氣柔聲說:“皇上,這兒不是理這事兒的地方,人又多,請皇上移駕後頭永壽宮吧。”
乾隆點點頭,拂袖而去。瑩琇安置好了恪靖公主,又重新上了茶果點心,又命前頭繼續演戲。自己帶了令妃、小燕子、五阿哥、福爾泰、王金鵬、王毅一群人去了永壽宮。
進了永壽宮,瞧見乾隆一個人氣的端了茶碗的手直哆嗦,欠了欠身說:“事雖不小,皇上也該愛惜自己的身體才是。”
瑩琇才一坐下,就見五阿哥永琪眼中帶淚的大聲喊:“皇額娘!小燕子不過是點了出戏罷了,不知者不怪,這算什麼大錯?您是天下之母,最是賢德仁慈的,為何不能放小燕子一馬呢?”
“哦?照五阿哥的說法,本宮今日不放了小燕子就是不賢不慈了?也罷,我只想問問五阿哥,倘若這有犯國體不算錯,那還有什麼算是錯呢?那將來欺君之罪是不是也不算個錯了?”
永琪聽了難以置信的看著瑩琇:“皇額娘,您怎麼可以這麼想……小燕子那麼天真活潑,她真的只是無心之過啊……不就是出戏麼?再說了,也不是小燕子演的啊!”一齣戲?瑩琇笑得更冷了,這麼說,那胡中藻還“只是”做了首“詩”呢!不就是想借著說“戲”拿王毅、王金鵬頂,自己好給小燕子脫罪麼!不是小燕子演的,可她不點人家會演麼?
乾隆瞥了一眼涕淚橫流的永琪,扭頭道:“王毅,你和朕說說,這《挑滑車》怎麼會上的宮裡的戲單子?!”
永琪聽了乾隆的話霎時好像服了千年人參一般義正詞嚴的咆哮:“王毅!你掌管內府,將這樣有犯國體的戲加於戲單之上,究竟是何肺腑?”
“回回皇上皇上……回五阿哥,這這……這《挑滑車》是大武生的看家戲,凡是掛了武生戲的戲單子都有這出戏,自來就是這樣……列的。往常也沒人點……這才……這才……”
“僥倖!就是因著你這樣的奴才心存僥倖,才累得還珠格格點了這樣的戲!王金鵬!你身為武生名伶,難道不知這出戏是犯禁的?明知犯禁卻仍隱忍不說,將此戲演繹於君前,你罪無可恕!”
乾隆看永琪一副癲狂樣子,揉了揉眉心,這可是他看上的嗣君!眼下正大光明匾後滿漢對照的詔書裡寫的可是這個兒子的名字啊!
王金鵬似乎早已料到了這位五阿哥這麼問罪,當下穩穩當當磕了個頭:“草民知罪。只是,草民雖知罪,可該說的草民仍然要說。五爺說草民‘明知犯禁卻仍隱忍不說’,五爺,草民不過一個戲子,天底下最卑賤的人,這《挑滑車》是犯禁,可草民往昔卻沒‘隱忍’過,當日在和親王府中,和親王想看這出戏,草民也是回絕的。今日不想卻是宮中點了這出戏,草民卑賤,如何敢回了宮中貴人所點的戲?五爺以‘隱忍’之罪加之,實在是高抬草民了……不過,這戲終是草民一人演的,與南府旁人無干,請皇上開恩,饒過他們,草民足感萬歲恩德……”說到後來,語氣已是越來越輕,越來越冷,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