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以來，很明顯他並沒有多少關於鑑定的知識才對，然而現在，曲靜水和赫連宇夜空前統一的態度讓文立言覺得有些不對勁。

男人一滯。

他以為自己應該是有理的一方，畢竟單從分析的方面來講的話，自己是佔著理的，但是現在赫連宇夜和曲靜水都說是有些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這算什麼？

難道是因為文立言支援蒼篁，所以讓這兩個人都站到了文立言的一方？

不，不對，雖然曲靜水的風評不好，但他絕對不會是因為一個人動搖自己原則的人。而赫連宇夜在業內的聲名振振，更不可能消遣自己。剛才這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說出了同一句話，或許就說明了這件事真的存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內幕？畢竟無論是赫連宇夜還是曲靜水，身後都有龐大的勢力，能夠接觸到的階層是不一樣的。

——　——　——

事情最後以蒼篁的勝利為結束，男人最後什麼也沒說，有幾分不了了之的味道，然而文立言卻知道，真正的問題現在才出現。

他一開始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但是當赫連宇夜和曲靜水同時出面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這段時間鍛煉出來的敏感讓他頓時發現了剛才的事情不對了。而曲靜水古怪的眼神也印證了這一點。

無論是赫連宇夜還是曲靜水都沒有把判定蒼篁的鑑定正確的原因說出來，這就證明那必定是一般人不會知道的隱秘。那麼為什麼文立言會知道？赫連宇夜或許會認為這是曲靜水透露給文立言的，但是曲靜水自己絕對不會這麼認為！

在曲靜水的示意之下，赫連宇夜離開了這個房間，他應該是以為文立言貿然出言透露了內幕，讓曲靜水不快了。而文立言和曲靜水相對而坐，靜默。

文立言知道自己太魯莽了，一直以來文立言身上都是有疑點的，這個時代的戶籍制度看似十分簡單寬鬆，但是並不是一個人就會像文立言這樣無跡可尋，這是其一；其二，是他對古代的文字文化用品的瞭解，再怎麼天才的人也應該有所偏重，像他這樣什麼都知道，怎麼可能？而且天才也必須有學習的來歷吧？難不成他還真能自學成才精通這些？關鍵在於，他肯定蒼篁鑑定結果那時候的語氣沒有控制好，已經洩露了一些東西。什麼人能夠這麼肯定地鑑定這樣一件東西呢？什麼人能夠像文立言這樣幾乎能鑑定古代的所有物件，毫無差錯，還知道很多其他人根本不知道的隱秘呢？

答案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不熟悉文立言的人未必能找出這些破綻，但曲靜水卻不可能忽視這些！

他應該惶恐的，但是此刻文立言不知道為什麼反倒平靜了。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他根本沒有辦法再掩飾什麼改變什麼。所以文立言低著頭，等待曲靜水的反應。

“……我不想追究你的來歷。”半晌，曲靜水說，眼神落在文立言額前的細碎髮絲上。

“你露出的破綻太多，之前的事情我會幫你抹平。以後……記得小心一點。”他又說了一句，不知為什麼，心中異樣地平靜。他知道，自己想要保下文立言，不管他到底是誰，來自於什麼地方，至於自己為什麼會想要保下他，那又有什麼重要的？

聞言，文立言猛地抬頭看著曲靜水，眼中掩飾不去驚訝。他以為——？但是現在曲靜水卻說會幫他把事情抹平？

兩人眼神相對，一驚愕，一肯定。

然後，曲靜水臉上浮起一層淺笑，莫測。“……就這樣吧。”他說，然後起身離開房間。

為什麼會衝動地想要保下文立言呢？曲靜水自己也不知道，然而他知道，自己無悔。

64、鑑定師的堅持1

很多事情，你一直不敢去想象，生怕它發生。但是等到它真的發生之後，你反而會發現，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此時此刻文立言的心情大概就是這樣吧，原本他兢兢戰戰生怕自己的來歷被揭穿，但是當曲靜水真的揭穿他之後，他反倒覺得鎮定了，反正曲靜水也說會幫他擺平，那他還擔心什麼？

不論怎麼樣，生活還在繼續。

只是，或許是因為把柄被人抓住的原因，文立言現在見著曲靜水總有一種微妙的心虛感，以往那些想著有一天要把曲靜水踩在腳下抖威風之類的意淫此時也不知道飛到了幾重天之外。

既然知道了文立言的底，曲靜水自然不會讓他就這麼浪費自己的優勢，原本還擔心他的年紀無法積累太多的鑑定的知識，現在卻毫不擔心這個問題了。反倒是儘量讓文立言來挑戰一些古玩界的難題，讓他儘量擴充套件自己的名氣。也是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