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府裡也只有她一個人有這個資格。
“是。”聞儀華直接坐在了原本的位置上,然後她稍稍抬高了腦袋,視線落在了書桌的紙張上,“是二皇子給的嗎?”
“他倒是準備的好,給我的下馬威不留一絲的情面。”鄭顯輕哼了一聲,顯然是接受到了鄭祥的示威。
“三皇子早早的便知道二皇子的性子,他能夠得意的也只有現在才是。”聞儀華微微一笑,依舊是那樣的高貴大方得體。
鄭顯一向心思深沉,鄭祥會對他做的他早已知曉。只是事到臨頭了他的心情卻又些不爽快,能忍是一回事,忍下去之後不難受又是一回事。
“嗯,今晚我就會準備起來,父皇讓我三日後提交政論。”鄭顯說著,便將攤在書桌上的紙張攏到了一旁,拿出一本淺黃封的奏章,空白的第一頁上,還沒有一個字。
聞儀華小心翼翼的站起了身,伸手拿過了鄭顯攏在一旁的紙張。一邊隨意的翻閱著一邊看著鄭顯在空白頁寫下了第一行字。聞儀華輕輕的開口,語氣裡帶著勸誡,但是因為她表現出來的那種神態,讓鄭顯的心裡還是有幾分舒坦的:“三皇子。這本策論裡。還是要帶上幾件二皇子提及的政事比較好吧。”
鄭顯眼也不抬。專心致志的一行一行的寫下去,聞儀華知曉鄭顯並不是對她有情緒,所以整個人也顯得很沉穩。手中依舊不疾不徐的翻著那疊紙。
直到鄭顯寫完了整整一面,他才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笑著看向聞儀華:“三皇子妃說的是,本殿下會在最後兩頁上寫上二皇子殿下提及的事情的。”
聞儀華知曉鄭顯已經冷靜了下來,她伸手從紙張裡抽出了兩張放在那一疊的最上方,然後她抬腳向著書房門口走去:“那麼,臣妾就先行告退了,還請三皇子殿下早些忙完,早些歇息。”
鄭顯回來的時候天才剛黑,與他平日裡的作息而言,他確實還要再忙活兩到三個時辰,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今日看到聞儀華離去的背影,竟然感到了一絲熱浪往下湧,在聞儀華伸手放在書房門梢上的時候,鄭顯調笑的聲音從後頸處傳了過來,讓聞儀華不由自主的顫慄了一下。
“還請三皇子妃晚些歇息,等本皇子回房。”
“臣妾恭迎三皇子殿下。”
一夜無話,三皇子府邸安靜的仿若無事,但是當三日後三皇子將自己的策論遞上去之後,卻傳出了三皇子被皇帝陛下狠狠的批了一頓的訊息,在府裡等訊息的二皇子鄭祥有些坐不住了,只是他又不能出府,在書房裡團團轉了大半個時辰,聽到了打探訊息回來的探子們遞上來的訊息之後,鄭祥惱怒的又砸了兩個花瓶,實在是太讓人氣憤了。
“父皇這是什麼意思?他難道在暗指我嗎?”鄭祥嘶吼著嚷嚷,有一種想要上達天聽的氣勢,但是常跟在二皇子身邊的謀士卻是知道,鄭祥這樣子,不過是心有不甘而已,他提點三皇子鄭顯的策論,有幾條是挖了陷阱的,若是三皇子照樣提上去,定然會惹怒皇帝陛下,而其中有兩條是經過十幾個謀士仔細謀劃過的,這兩條策論若是二皇子提出來的,那必然能震懾朝堂,讓文武百官對他交口稱讚,可是現在提的是三皇子鄭顯。
三皇子的文韜武略是公認的短板,比不過大皇子也比不過二皇子,以他的能力和他的謀士,是不可能商量出這樣的政策的,皇帝生氣的也是這點,他怒斥著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在閉府的時候還給三皇子提點。
鄭祥是心虛氣惱的厲害,整個人心頭不爽快,他一方面怕是皇帝陛下真的惱了給他敲警鐘,另一方面卻是又心懷僥倖,覺得皇帝可能也一併在敲打大皇子,總之,鄭祥因為朝堂上皇帝的態度,心情起起伏伏。
鄭顯當然不會將皇帝陛下的訓斥放在心上,雖然他表面上還是誠惶誠恐的,他在皇子中排名第三,不論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得了皇帝陛下的厭惡,與他而眼都是好的,而且鄭顯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明瞭的將鄭祥拉下水,他還得留著鄭祥,跟鄭偍兩敗俱傷呢。
文婉清待在府裡,朝堂上的事情只聽得文研明提及了隻字片語,更多的卻是不知曉的,文研明本身知曉的就不多,更何況他又是武將,在兵部裡難得聽到一些,也不放在心上,會在家裡說起來,也是不知道什麼樣的話頭引過去的,開了頭很快又收了回去。
但是憑藉著這些隻字片語和上輩子的記憶,文婉清還是推斷出了聞儀華和鄭顯在謀劃什麼,一旦大皇子和二皇子同時被皇帝陛下厭棄,鄭顯又將如上輩子一般張揚起來,很快就能在朝堂上佔據一席之地。
文婉清不想讓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