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太太話音落地,文東氏欣喜若狂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文聞氏下意識的開了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明,她心頭的委屈湧了上來,幾乎就想撒手不管不顧,府裡的收入為何會有結餘?還不是自己孃家鋪子給的方便?原本是想為府裡多攢些銀錢,日後家裡的女兒出嫁手頭也寬裕些,但是現在婆婆就這樣輕輕鬆鬆兩片嘴皮子一碰,她就得放手?
文聞氏只覺得兩眼之前一片金花,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搖晃了一下。
文東氏得意洋洋的看了文聞氏一眼,正好看到了文聞氏的失態,文東氏得意著,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打擊對手的最好機會,因為知曉剛才自己尖利的聲音惹得婆婆不快了,文東氏這會子自然而然的便壓低了聲音:“弟妹這是怎麼了?可是不舒服?若是真的不舒服,便回房休息去吧。”
文東氏雖然讓自己的聲音圓潤了幾分,但是在一片寂靜的花廳裡還是清晰的傳入了文老太太的耳中,文老太太聞言看了看文聞氏的臉,看到了一張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文老太太只當是文聞氏心裡抵抗她的決定又不肯明說,故意拿臉色給她看。
“老二媳婦兒是不舒服嗎?來人,去請府裡的大夫來。”
文老太太冷冷的開口。語氣中並沒有太多的著急,頗有幾分想看看文聞氏是真病還是裝病的意思,文東氏一向知道自己的依仗是誰,文老太太的的意思她觀察的一清二楚,而她的心情也就越發的爽快起來,甚至還推了一把自己身旁的乳嬤嬤:“老太太吩咐,還不快去?”
乳嬤嬤立刻就明白了文東氏的意思,歡天喜地的躬身道:“是,奴婢這就去。”
文老太太原本只是發洩的喊一嗓子,意在威脅文聞氏不要太拿嬌。沒有想到文東氏竟然直接就叫上自己的心腹去請大夫。文老太太這會子再開口阻止便不合適了,想想與她也沒有什麼損失,不過就是文聞氏的面子不好過罷了,文老太太在心裡輕哼了一聲。既然如此。便看看吧。
乳嬤嬤的動作很快。府裡常駐的大夫今日剛好不用去藥鋪裡坐堂,所以來的也很快,進了花廳先下老太太行禮。又向兩位太太問安,等到老太太吩咐他上前去給二太太把脈的時候,大夫想到了自己懷揣的那錠銀子,便打算著即便是二太太有些心浮氣躁,只要不嚴重,他便往好的說吧。
大夫特有的手指尖搭上了文聞氏的手腕,一直在文聞氏身後站著的大嬤嬤臉上的神色有些奇怪,又像是憂心又像是在期盼著什麼,等她看到大夫一臉糾結的表情之後,她臉上那種期盼的神色越發的明顯起來。
“怎麼了?可是不好?”原本是等著大夫打文聞氏臉的文老太太這會子也覺察到了不對,大夫把脈的太久了吧,怎麼還不出結論?
“是,不,不是,可否請二太太行個方便,讓我再把把另外一隻手?”大夫此時已經忘記了懷中的那錠銀子,他剛才把的文聞氏的賣相可是有幾分滑珠的,若是真的,那麼懷裡的那錠銀子便燙手了。
大夫並不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文府裡真正的頂樑柱是誰他還是知道的,小打小鬧的幫忙也就罷了,算是賺個零花錢,但若是牽扯到了子嗣,大夫是見識過文府二老爺的武藝的。
文聞氏這會子也意識到了什麼,之前雖然大嬤嬤一直在她耳邊唸叨,但是一來時間短二來她也沒什麼信心,所以一直沒怎麼放在心上,但是現在大夫的表情似乎證實了大嬤嬤的說法,文聞氏幾乎是迫不急的將自己的另一個手腕遞了過去。
文東氏坐在文聞氏身旁的茶几旁,原本是等著看好戲的她這會子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她狐疑的看著大夫的動作,隨後又看了看文聞氏後腰上墊的結結實實的靠墊,文東氏也是生養過的婦人,一個念頭瞬間就閃入了她的腦海裡。
“啟稟老太太,給老太太道喜了,二太太這是有了喜脈,應是有月餘了,二太太身子骨很好,但還是請儘量避免情緒的波動以安胎。”
“不可能!”
文東氏的聲音幾乎是在大夫道喜聲響起之後便衝了出來,但隨後她就意識到了不好,有些傻乎乎的看了看原本一臉喜色的文聞氏臉色轉冷,而高臺上的文老太太已經褪去了之前嚴肅的表情轉而期盼起來的神色,文東氏突然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文老太太盯著文東氏,臉上的笑容還在,但一雙眼睛猶如利刃一般刺痛了文東氏的臉頰,文老太太的聲音和藹了許多,卻讓文東氏覺得自己的背脊迅速的汗毛直豎起來:“看老大媳婦歡喜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還不快向你的弟妹道賀?”
文東氏想到了剛剛老太太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