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的長凳上,從二樓居高臨下往下看,雖然沒有刻意的看哪裡,但是文婉清還是很快就發現了文逸清所在的地方。
雖然距離有些遠,但是文婉清卻似乎辨認出了新加入的人是誰,想到之前看到了那張被燒燬了一半的臉孔,文婉清心底微微一顫,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再想點什麼,耳邊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你後悔了嗎?”
文婉清轉過頭來看著幾個也未曾出現在她面前的男子,確認了自己剛才確實沒有眼花,她的嘴角微微上翹:“你後悔了嗎?”
聞不問風塵僕僕的臉上露出了怔然的表情,不知道是在想文婉清問的是否後悔了還是在想文婉清怎會如此的以下犯上,不過,他到底還是沒有再糾結這個話題,反而是在餐桌旁坐了下來。
“杏兒,你去門口守著,若是娘來了,提醒我一下。”文婉清看到了樂杏兒瞠目結舌的表情,想到樂杏兒應該是沒有怎麼見過聞不問,剛才聞不問是怎麼進來的她也沒有印象,文婉清不欲讓樂杏兒牽扯進來,所有的事情,她一個人便可以搞定的。
“是,小姐。”若說樂杏兒以前還會對文婉清的言行有所勸解的話,這幾個月在旁觀了文婉清的行事風格之後。樂杏兒對文婉清竟然有了一種宛若對祖母的懼怕,樂杏兒之前擔憂過,害怕過,但是心中她已經擺正了心態,她是四小姐的丫鬟,四小姐讓她做什麼她照做就是了。
樂杏兒出了門,將包廂的門緊緊的帶上,聞不問見房裡沒了別人,原本裝模作樣的模樣也鬆懈了下來,整個人懶散到了極致。桌上新上的銀杏桂圓紫米粥還冒著熱氣。聞不問端起來顧不得燙,直接一口便喝了個精光。
“大伯母竟然將你逼迫到如此的地步?”文婉清上下打量了一下聞不問的狼狽樣子,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她已經有些癲狂了。”聞不問說的就好像是一個陌生人的事情,似乎完全沒有覺得文婉清口中的大嫂也是他的族親一般。
“為母者。總是要為子女多擔憂幾分的。”文婉清轉過頭。仔細分辨著街上的人。很快就在小食攤旁看到了文聞氏的身影,文聞氏是不愛這些吃食的,若是文聞氏去那邊排隊。十有**是買給她的。
聞不問撿著桌上的葷腥吃了幾口,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又回來了,他抬眼看了看坐在窗邊的文婉清,眼神完全不像是在看一個六歲的孩童。
“聞邵氏……是一個例子。”聞不問突然開口,打斷了文婉清的視線,讓她轉過了頭,正正的對著聞不問的雙眼,聞不問被這雙眼睛直視,心頭似乎有些發毛的感覺,但是想到他今日之所以跑來找文婉清的緣由,他還是止住了自己的動搖,“你應該不想讓你的孃親也成那副模樣吧?”
文婉清看著聞不問,其實按照她的料想,聞不問此時並不應該回京城,按照大表姐那邊的情形,聞不問至少應該在外躲半年,但是聞不問卻提前回來了,文婉清一開始並沒有猜到聞不問回來的緣由,但是現在聽到聞不問這樣說話,她似乎有了些感覺。
“你這樣說,是覺得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文婉清小巧的身子坐在臨窗的木椅上,看著聞不問的眼神裡,沒有絲毫的畏懼。
“你自己應該清楚,文婉清,你不應該想著逆天改命。”聞不問的臉色有些憂心忡忡,他原本以為自己是算錯了,但是抱著以防萬一的心思跑回來的他在看到文婉清的那一刻,確認自己的掐算是沒有錯的,文婉清身上小鳳格的命相,明顯已經動搖了。
“逆天改命。”文婉清嗤笑了一聲,言行完全沒有幼童的稚嫩,她的視線從聞不問的臉上移開,聲音雖然輕,卻足以讓聞不問聽得清清楚楚,“若是命真的不能改,又何來逆天之法?”
上輩子的聞儀華只不過是取了些許的捷徑,便遭天了譴喪失了生育能力,猛然聽上去似乎是非常可怕,可又焉知聞儀華不是本來就沒有生育能力又或者是喪失的生育能力是被其他人所算計的?文婉清不信命,否則的的,她又怎麼會重生。
“文婉清,你在執著什麼?”聞不問只能看出文婉清的小鳳格命動搖了,卻看不出這動搖是好還是壞,他只是聞家內系這一代的傳人,他的性子讓他必然只能守成而不敢突破,聞儀華的事情已經是他的一次失誤,而文婉清現在這樣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情形,他不敢賭下去。
“聞不問,你又在求什麼?”文婉清沒有回答聞不問的問題,她看著聞不問,似乎能看到他的心裡去,“你所求的,不過就是聞府的百年平穩吧。”
“當然。”聞不問點點頭,當初他會成為聞府的內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