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少昊此時心裡也在琢磨著,過兩日他便要出征了,這會子不是在跟謀士商討對策就應該是在宮裡向那個多疑的睿智的皇帝陛下表忠心,他怎麼就會跑到這裡來呢?
鄭少昊雖然心底疑惑著,卻沒有放到臉上來,他稍稍將自己的重心換了條腿,整個人便站直了身子,不再依靠在窗稜上。
“你跟三皇子,有仇?”許是文婉清太過平穩的表情刺激到了鄭少昊,他下意識問出來的話在脫口而出之後,心頭便閃過了一絲後悔。
文婉清早慧的眼中閃動了一下,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個天真的笑容:“玥郡王在說什麼?文四不懂。”
小狐狸!
鄭少昊被文婉清的顏色晃花了眼,饒是他已經習慣了各色美人,他依舊可以肯定的說,文婉清的顏色不遜於這些人,而文婉清的心計……就是隻徹徹底底的小狐狸。
“不懂便不懂吧,我即將離京。那樹上不會再有什麼記號了,文四小姐放心。”鄭少昊只覺得跑了一趟之後心底也不見空落,稍稍抬起了腳,他隨意扯出一件事情交代完了就準備走。
文婉清微微一笑,低頭行禮:“恭送玥郡王。”
年輕的白色的身影消失了,在西北大地上,即將迎來一位郡王,文婉清站起身,望了望院子裡的大樹,將插銷取下。關上了窗子。
那些事情。都與她無關。
西北地的暴亂終究還是無法影響京城裡人們的生活,在經歷了三皇子殿下受傷,玥郡王領軍出征的喧鬧之後,京城裡的官太太們每日依舊有試不完的新衣。參加不完的宴會。京城的繡坊成衣鋪又出了什麼新樣式。珠寶坊首飾鋪又進了什麼鎮店之寶,原本躲在院子裡照顧幼子的文聞氏終究還是被重新拉到了文府的門面上。
文東氏的身子養了幾個月,看上去好了幾分。有時候還有力氣到院子裡曬曬太陽,但是失去了對庶女的掌控讓她在下人中的威信跌了不少,也是因為文月清的得勢,讓文老太太對文東氏也失去了不少的耐心,文東氏雖然在休養,看上去卻蒼老了十來歲。
文月清出府的時候,簽下的欠條被文婉清請示過自己孃親之後,好好的收了起來,文聞氏當時看到那張收條的時候,一開始是被嚇了一跳,轉頭卻有幾分火氣,文婉清這樣磋磨自己的庶女,若是傳出去,名聲可不好,而且文月清現在正是得勢的時候,文婉清這樣做,文月清若是不可善罷甘休該如何?
文婉清像是知道自家孃親在氣什麼,很快三言兩語便將文聞氏堵的話都說不出來,雖然知道文婉清是佔著理的,但是這世道很多事情不是有理就能辦成的啊,若真是如此,西北那邊又怎麼會叛亂?
文聞氏一惱,便剝奪了文婉清代為管家的權利,自己每日抱著幼子聽下人的回話,偶爾幼子睡著了,便讓奶孃抱到後面去候著,文聞氏盼了許多年才盼來這個兒子,看護的跟自己的眼珠子一般,是怎麼也不許對方跑出自己的視線範圍的。
文婉清樂的清閒,想著自己的娘最近也安省了,出來管家正好,文月清出府了,文東氏還在休養,少了兩個鬧騰的,即便還有一個文逸清,也是成不了氣候的。
文婉清這樣一琢磨,便樂呵呵的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繼續磋磨著那本小手冊,樂杏兒偶爾得了文婉清的吩咐,便出府去採買些物件,有些物件不是那樣好買的,樂杏兒真真是愁白了頭。
自玥郡王離京已經有一個月了,在宴會上傳出來的訊息便是玥郡王快馬加鞭與駐守在西南邊疆軍裡撥出來的五萬名士兵匯合之後,立刻拔營起寨去了西北叛亂最大的地區,與佔據了三個山頭幾乎有落草為寇之嫌的叛亂軍擺出了對峙的架勢之後,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月。
朝堂上,一開始鼓吹玥郡王兵貴神速必將大勝而回的官員們此時都閉上了嘴,玥郡王領兵在原地駐守了大半個月,雖然可以說是包圍住了叛亂軍,但是這兵馬糧餉也都損耗了大半個月,卻連一個叛亂軍領軍人物的首級都沒有擺出來,每日看著皇帝陛下那張不見陰晴的臉,一聽到皇帝陛下說起西北,立刻所有的官員們都像是封了嘴的鴨子一般,死不開口。
如此又過了幾日,已經跟謀士們商量好了政見的大皇子鄭偍,二皇子鄭祥不約而同的向皇帝陛下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夫君,今日朝堂上的訊息又傳來了。”
在府裡調養了一個月,鄭顯的身子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因為西北的事情,鄭顯依舊告假在家,任由自己的兩個哥哥在朝堂之上翻雲覆雨,每日朝堂上的訊息會有親信傳回,再由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