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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她們幾個姐妹中最難說親事的便是文月清,而現在,反倒是文月清的親事最先搞定了。
“嚷什麼?”文老太太很少動柺杖,但是今日顯然她的脾氣不太好,手中的柺杖狠狠的觸地之後,她洪亮的聲音響徹了整個花廳,“都是文家的子孫,沒有什麼好比較的,月清,過去給你的娘和大姐道個不是,往後的日子裡,對你的娘和大姐恭敬一點!”
“是,祖母。”文月清恭恭敬敬的蹲身行禮,腰肢仿若風中擺動的細柳,文麗清只覺得自己被祖母當頭打了一記耳光,淚水瞬間就滑下了她的眼眶。
“不要,祖母,我不要這個賤人的道歉,她竟然敢搶自家姐姐的親事,就該被浸豬籠沉塘!”文麗清此時已經無法再按捺她的情緒了,她一手甩開還在跟她拉扯的樂桂兒,一雙兇狠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文月清,讓原本向她們這個方向走來的文月清停住了腳步,不敢再往前。
“胡說!”文老太太恨的緊了,手中的柺杖就要丟出來,但是當她看到淚流滿面的文麗清,想到年幼的她跟在自己的身旁滾來滾去叫著祖母時的情形,她又丟不出去了,當著文麗清的面,文老太太長嘆了一口氣,“麗清,聽祖母的話,算了吧。”
“不,不要,我不要!”文麗清臉上的淚越發的洶湧起來,她想到一直順風順水的她何曾被人這樣陰過,想到自己的親事原本是板上釘釘的卻被自己的庶妹給搶走了,想到家裡的下人以後竊竊私語的八卦竟然是說她這個嫡長女一敗塗地的輸給了自己庶妹,文麗清猛然轉頭,向著花廳外衝去。
“姐姐!”文逸清是花廳裡所有的人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快步追著文麗清跑了出去,身後又跟上了兩個大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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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以後的日子會好過的
“快去跟著大小姐,別讓她做傻事。”文老太太也心急,畢竟在幾個小姐裡,她最疼的便是這個長孫女,看到崩潰了的文麗清的背影,她的心裡也不好受,原本說服了自己接受文月清搶了文麗清夫君的信心,也動搖了幾分。
“孽障!”文老太太狠狠的將柺杖往地上一搗,原本驚慌失措的文月清立刻雙膝著地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她的頭深深的垂了下來,她的聲音帶著十分的顫抖:“請,祖母責罰。”
文老太太盯著柔順的文月清,眼中閃過了一絲厲色,庶女想要在嫡母身旁混的好,能屈能伸是必要的條件,但是像文月清這樣識時務又乖巧的,文老太太這輩子只見過為數不多的一兩個,她對文月清的提防之心也漸漸濃厚了起來。
“不知規矩導致長姐傷心,接下來的一個月,你就好好在房裡帶著吧,若是踏出房門一步,我便讓人送你回族裡去,等到家裡的喜事辦完,再叫你回來。”
文月清聞言心頭一凜,她知道這是文老太太的提醒,更是文老太太的威脅,她知道在這個府裡若是沒有文老太太的支援,哪怕是米夫人說破了天,她也不可能嫁到米府去,文老太太一向心疼她的長孫女,這次自己是將文麗清得罪的狠了,文老太太是要幫文麗清來出氣了。
文月清咬緊了牙關,只覺得一股血腥之氣湧上了她的喉頭,她很想大吼一聲:文麗清是文府的孫女。難道她文月清就不是嗎?雖然不是主母肚子裡出來的,但是她也姓文啊。
文月清只敢想,不敢說,她想到了一臉和善的米夫人,她想到了一臉溫柔的米少爺,她告訴自己要忍,只要忍過了這兩年,她就能解脫了。
“孫女自知有錯,懇請祖母和母親的原諒,孫女自願在房中禁足兩個月。抄寫《女誡》。”
文月清的聲音柔柔的帶著滿滿的愧疚。安撫了文老太太為長孫女不平的情緒,卻激的文東氏一陣牙根癢癢,這聲音,這語調。不是她那個下賤的娘在文司明面前惺惺作態時的表現嗎?
“很好!月清也懂事了。”文東氏說這個話的時候。她的牙根是咬的死緊的。剛才文逸清追著文麗清出門之前,曾經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正是因為這句話。讓文東氏稍稍冷靜了幾分,她抬眼看了看文月清身後的她的目標人物,文東氏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既然月清這樣誠心,不如再誠懇一些,房裡的丫鬟都退出房間吧,這兩個月,月清也過的清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