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了一聲低呼,隨後又被刻意的壓了下去,大丫鬟心裡有數,知道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也受不了,她不過是看在同鄉的份上幫忙提個醒,其他的,她不能做也做不了。
後背傳來了些許的刺痛感,大丫鬟沒有回頭,反手摸了摸,摸到了一手的金瓜子,她的心微微一動,她同鄉的這個小姐也是有心的,打賞過來的東西從來都不是標記明顯的金銀首飾玉鐲之類的,這讓收東西的人非常的放心,也讓人願意為她多做點什麼。
“姐姐……”細微的聲音響起,許是怕別人聽到了,壓的低低的,隱約帶著些許的哭意,“能幫忙在太太耳邊說道兩句嗎?”
大丫鬟得了金瓜子,而且還是不會被人揪出出處的金瓜子,心情自然非常好,原本是想將訊息帶到就走人了,這會子也不好意思這樣絕情了,於是她將原本不打算說的話,也說了出來:“原本太太是不樂意的,但是那家鄉下頗有些家產,本人也有才學,與他家結為親家,於太太和太太家裡,都是有大大的好處的。”
“……謝謝姐姐幫忙,往後還請姐姐多多照應。”
大丫鬟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如今的日子,不論是丫鬟還是小姐,只要是個女子,就難過啊。
崴的腳似乎沒那麼痛了,大丫鬟站起了身,梳理了一下自己之後,匆匆忙忙向著文府的大廚房走去,就這麼耽擱了一會。雖然是有正當的理由的,但若是大太太心情不好,就算她是大丫鬟也是要吃落掛的。
一直到大丫鬟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許久,大樹背後才轉過了兩個人影,大丫鬟的同鄉樂蜜兒站在一旁,憂心忡忡的看著另一個人影。
“小姐……”樂蜜兒下意識的開口,心頭有幾分膽怯,文月清的臉色慘白到了極致,襯著她妖嬈豔麗的好顏色,只讓看的男子心頭大痛。恐怕連自己的心都肯交出來。
今日原本是樂蜜兒一個人過來見同鄉的。每次大太太房裡有客來訪的時候,樂蜜兒就會跑到這棵大樹旁等訊息,若是大丫鬟不來,則一切無事。若是大丫鬟來了。那必然是發生了跟文月清有關的事情。之前端午龍舟賽大房準備丟下文月清一個人的訊息,也是從大丫鬟這裡得來的。
剛巧文月清今日也想出來走走,所以主僕兩人便相攜出門。別人探尋的目光也能少幾分,卻沒有料到竟然會聽到這樣一個訊息,之前跟同鄉交涉的話語也是樂蜜兒傳的文月清的話,但是從大丫鬟的語氣中聽來,這事兒恐怕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小姐,你別這樣……我們回去,再想想辦法。”樂蜜兒已經盯著文月清好一會了,看到文月清眼眶中控制不住的淚珠滑落,她立刻驚慌起來,抬手想要幫文月清擦一擦,又怕惹怒文月清,小心的四下打量了一下,確認沒有人看到之後,她大膽上前,拽住了文月清的手腕,小聲的勸慰道。
“想辦法,哪裡有辦法可想!”文月清悲傷的無以復加,她是庶女不得嫡母喜愛她也就認了,她是庶女得不到跟嫡女一樣的待遇她也就認了,為了探聽一點跟自己有關係的訊息,她不得不“弄丟”自己的金飾再向嫡母報備,忍著任何羞辱的懲罰換來小袋小袋的金瓜子,她所求的,不過是早點離開這座牢籠,但現在,她未來的命運卻被限定在另外一個牢籠中。
文月清臉上的淚湧的更兇了,但是她這樣一個弱柳扶風的女子即便是哭也是惹人憐愛的,樂蜜兒眼見拽不動文月清,只得努力的伸手為文月清擦臉。
“二小姐,你可別在哭了,若是一會哭腫了眼被那邊看到了,恐怕真的是要出事的。”樂蜜兒知道自己的未來是跟文月清緊緊連在一起的,這也是為什麼她願意幫文月清牽線自己同鄉的原因,雖然二小姐目前看來是會嫁給一個鄉下來的秀才,而她的未來很有可能就是這個秀才的姨娘,但是正因為如此,她們才要努力想辦法扭轉啊,畢竟離二小姐定親還有個一年不是嗎?
文月清知道自己的丫鬟說的對,她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丫頭,即便平日裡最愛算計姐妹,當她遇到這樣的事情時,也會忍不住情緒崩潰的,在暢快的哭過之後,文月清冷靜了下來,拿起自己的手絹細細的收拾著臉龐,一邊收拾一邊示意樂蜜兒警戒周圍。
樂蜜兒看到文月清恢復成往日的摸樣,稍許放下了幾分擔憂,警惕的看看四周並沒有什麼異常之後,她伸手扶起了文月清:“小姐,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屋說吧。”
文月清皺著眉頭,並沒有理會樂蜜兒的建議,花園裡有一出小水塘,不大,即便是女子繞著走十來步也能走完,文月清示意樂蜜兒將她帶到水塘那頭去,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