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監斬臺上,一臉絡腮鬍的行刑官顧不得看時辰,將一整盒的令牌丟到了地上,在場外待命的十來個劊子手走上場來,按住死囚的脖子就開始砍。
文婉清看清楚了他們下手的第一個人,只覺得自己的喉嚨都被人掐住了,聞不問!
怎麼會是他?!
文婉清不相信聞不問會被人捉住,聞不問的本事她見識過,即便是大梁王朝出動了正規軍隊,想要抓住聞不問最後的結果也只有可能是兩敗俱傷,而現在,聞不問竟然被第一個問斬!
文婉清看著聞不問那張被鮮血汙穢了的臉孔,還有那不自然外翻的四肢,她想要大叫,問問聞不問為什麼會被抓,為什麼會落到這樣的下場,可是她發不出聲音,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聞府那一張又一張熟悉的臉孔被人砍下來,一刀不行就兩刀,兩刀不行就放任自生自滅。
那種修羅場般的場景,文婉清不忍直視,而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她卻彷彿聽到了耳旁傳來行刑官新的命令:“帶文府的囚犯上來!”
文府?聞府?
聞府的人不是都被殺光了嗎?文府?文府怎麼會牽扯到這裡來?
文婉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她第一眼卻看到了被人推推搡搡帶上來的文聞氏,緊跟在夫君文研明身後的她,臉上帶著惶恐和惴惴不安,顯然剛才聞府犯人被問斬的畫面,全都落入了她的眼中。
這是怎麼回事?文府的人怎麼會跟聞府的人同一天問斬?
文婉清想要大叫,想要抓人過來問清楚,但是她叫不出也喊不應,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文府的人再次經歷一場聞府的劫難,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文府的人比聞府的人要少,文府的人都是被人一刀斷命的。
文婉清覺得胸口很悶,她想吐,卻吐不出來,眼前閃過了一串金花之後,她看到了金碧輝煌的金鑾殿,殿下,禁衛軍統領正在向殿上的皇帝陛下報告行刑的結果,皇帝陛下一臉哀容的聽著,不時的有大臣上前一步,勸慰著皇帝什麼。
“朕很悲哀,被皇家如此看中的家族就這樣……”
“皇上,請皇上無需悲傷,聞府受著皇家的恩寵卻不思進取,甚至還有了謀朝篡位的心思,哪怕是誅九族也不足為戒的,皇上仁慈,不過是誅殺了聞府一支,天下人只會讚揚皇上的仁愛,唾棄聞府的卑劣。”
“還請皇上寬心,為這等卑劣的人傷懷,不值得。”
文婉清看著一臉悲痛的大梁王朝現任皇帝,曾經的三皇子鄭顯,好像他的痛苦是發自內心的,彷彿他的悲傷是迫不得已的,文婉清看著鄭顯宣佈了退朝,看著他回到了自己的御書房,看著端端正正跪在他書案前身著素妝的女子,文婉清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片血紅。
“皇后還是臥床不起?”
“回稟皇上,是的,臣妾很擔心。”
“你的堂妹才出事,表姐又臥床不起,兩個皇子又粘你,你真是辛苦了。”
“能為皇上分憂,是逸清的福氣,還請皇上,不要介懷。”(未完待續。。)
第八十七章 手札
“若是那兩府的人能像你這般一心為國,就不會有滅族之災了。”
鄭顯靠在了龍椅椅背上,語氣中有了濃濃的疲憊,皇后為何臥床不起,其實他也是有幾分知覺的,任何一個人,除非是畜生,否則自己的親人滿門被滅之後,哪一個不是悲痛欲絕哀傷至極,皇后臥床傳出去,也是一份孝道。
“還請皇上寬心,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素服大妝的女子依舊跪拜在地上,從大理石地面上傳出來的聲音,卻帶著幾分憂心,大梁王朝新任皇帝鄭顯的心稍微好過了幾分,拿起面前的錦盒,輕輕的扣開碧玉鎖釦,映入他眼簾的,是一本書冊。
文婉清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她似乎看到了什麼眼熟的東西,那書冊,不,不是書冊,是一份手札,是上輩子的她寫的手札,裡面的東西是聞不問教給她的,或者說是聞不問教給她她還沒來得及學習,準備記下來慢慢溫習的。
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鄭顯盯著手冊看了有一會,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跪拜在地上的女子似乎是累了,稍稍顫動了一下身軀,頭頂的朱釵發出了悅耳的聲音,將鄭顯自思緒中喚了回來。
並沒有將書冊拿出來,而是重新蓋上了錦盒的蓋子,鄭顯的聲音顯得非常的柔和,只是他的一雙眼睛卻冰冷的如同萬年寒冰一般:“今日逸貴妃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臣妾告退,還請皇上多加保重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