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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套野兔?怎麼套?”鍾國龍第一次聽說,瞪大了眼睛。

趙飛虎拿手比畫了一下,說道:“用細鐵絲兒,一米足夠了!”

鍾國龍看著排長的手勢,還是不明白,趙飛虎乾脆站起來給他比劃起來:“我們那兒一到冬天雪特別大,大雪一下,就把山裡的東西全蓋住了,這個時候,我們就拿著鐵絲去山上,找兔子走過時留下的腳印,這兔子膽子小啊,它有個習慣,出去找東西吃的時候自己留下的路,它就感覺是安全的,回來的時候,就會沿著自己走過的路再回來。我們就是找這種去時候的兔子腳印,找到了,就拿鐵絲弄個活釦兒,一頭固定好,另外一頭兒變成一個圓環,豎著放在兔子經過的路上。這兔子不會走,光會跳,跳的時候兩隻前腿總是和腦袋成一條直線,它來到鐵絲扣兒這地方,後腿一蹬,前腿和腦袋就鑽進了鐵絲扣兒裡,往前一闖,鐵絲就掙緊啦,這後腿可就出不去了!我們晚上把套子下上,回家等著,第二天一大早喝上一口高粱米烈酒就往上上走,十有六七就能套著兔子!土豆燉兔子肉,一大家子人圍著鍋吃,那感覺,跟咱們現在野營差不多!”

“太有意思了!”鍾國龍聽上癮了,大聲說道:“排長,有時間我可真得跟你去趟東北!我也去套套兔子!”

趙飛虎看鐘國龍興奮的樣子,忽然有些傷感,說道:“夠戧啊!一是現在兔子越來越少了,再說了,就現在咱們這樣兒,哪有時間回去?等復員再說吧!”

趙飛虎的話挑動了鍾國龍的神經,鍾國龍急切地問:“排長,咱們什麼時候回部隊呀?老兵們馬上就要復員了,咱們可別趕不上!”

“應該能趕上吧……”趙飛虎自己也不確定,重新坐下,嘆氣道:“趕上又怎麼樣?該走的還是要走,走的和沒走的都一起傷心,那滋味兒……我上軍校前,在原部隊趕上兩次老兵復員,哭了兩回,那種場面……喝酒吧!”

鍾國龍從來沒趕上過老兵復員,此時還不能理解趙飛虎的感受,坐下來,又開啟一罐啤酒,不知道該說什麼,來之前他就注意到趙喜榮和吳建雄兩個人整天的悶悶不樂,也不知道兩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趙飛虎拿起啤酒,和鍾國龍碰了一下,頗有些感觸地說道:“你看見前面那些樹了吧?那一地的黃樹葉下去,明年春天就又長出新的來,新的高高興興地來,老的誰情願走啊?當兵的怕遇見兩件事兒:一是戰友犧牲,想回回不去了;再就是老兵復員,不想回又必須回去!傷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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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老兵復員(二)

兵退伍,一般安排在11月底至12初的大約一週時間的軍營,裝扮得比任何節日都要熱烈而隆重:每個營連都紮起大紅門,掛燈籠、貼對聯,營區鑼鼓傢伙聲此起彼伏;連隊作息制度也不怎麼嚴格了,即將退伍的老兵晚上可以盡情地看電視、打撲克;但是熄燈哨一響,該睡覺還是得睡覺。伙食也是全年最好的時候,司務長、炊事班都使出渾身解數改善生活;電影《駝鈴》中的插曲《送戰友》等也成了團廣播室這些天播放最多的曲子。整個營房瀰漫著別離的凝重與難言的沉痛。即使對軍營毫無瞭解的陌生人,置身其中,也會受到感染而落下晶瑩的淚花。

偵察連門口對聯寫的是:卸甲不失疆場志,歸鄉依存報國心。橫幅:永葆軍人本色。就在昨天,所有復原老兵參加了送軍旗儀式,卸下了戴在肩膀上幾年的軍銜。新老兵也分了房間,副退老兵由指導員負責復原階段工作,留隊戰士由龍雲負責照常訓練,全連分成了兩塊。老兵全部搬到了三樓,留隊戰士也重新編班。在老兵復退工作開始這兩個星期時間,偵察連和其他連隊一樣,哨兵全部換成了留隊戰士。

“老蘇!老蘇!你發什麼愣呢?”龍雲拿著一條剛做好的橫幅,急急地向推開連部辦公室的門,指導員蘇振華手裡拿著鋼筆,看著窗外愣神,桌子上寫了一半的稿子攤在那裡。圈圈點點。

“唔——什麼?”蘇振華這才醒過神來,看著龍雲把橫幅開啟,上面用金黃色地及時貼寫著“相逢是首歌”五個大字。

“相逢是首歌。我給晚上送老兵的晚會起的名字,怎麼樣?”龍雲問。

“好,不錯!”蘇振華笑道:“老龍,你這名字還真有點文化內涵呢!”

龍雲不滿地說道:“瞧你說的,好象我平時就沒文化似的,各連一起起名字。我這相逢是首歌一出來。團長當場就點頭了!哈哈!——你愣什麼神兒呢?”

“唉——”蘇振華站起來。敲打著桌子上的那張紙嘆氣道:“這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