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假包換。”
卜凡也大笑起來,可剛笑出聲,又頓住,不解地道:“上官公子既然有如此精妙的易容術,為什麼被追殺時不用它呢?”
這下輪到上官儀苦笑了。
他嘆了口氣,慢慢地道:“那些人對我極熟悉,再說……
再說那時我的目標也比較大,他們追得也太緊,易容術根本派不上用場。”
卜凡道:“極熟悉?這麼說,追殺你的人……”
上官儀黯然道:“是我的……是我的朋友。”
卜凡極為震驚,不覺提高了聲音:“什麼?那些人原來都是你的朋友?”
上官儀苦笑道:“是。”
他又嘆了口氣,慢慢地接著道:“其實,在江湖上,一個人本不該有朋友,也不可能有真正的朋友。”
卜凡更吃驚了。
如果上官儀的話是真的.江湖豈非太可怕,太黑暗,太殘酷了嗎?
卜凡深深吸了口氣,改變了話題:“既然……既然易容術那時不管用,現在豈非也不管用?”
其實,他很想就“江湖”這個話題與上官儀繼續談下去。
他實在很想對江湖多一些瞭解。
他並非想真的體驗一下江湖生涯,但江湖生涯卻是他少年時曾熱烈渴望過的。
但他卻不忍心再談下去。
上官儀的黯然神傷深深地打動了他,他當然不能逼著上官儀去回憶自己最痛苦,也最傷心的經歷。
上官儀用力甩了甩頭,像是想借此振作一下精神,微笑道:“他們絕對想不到我會恢復得這樣快,他們一定以為我現在還躺在什麼地方,正奄奄待斃呢!”
卜凡想了想,道:“如此說來,這事再容易不過了,我陪著你一起去京城不就行了?”
上官儀道:“不行。”
卜凡道:“為什麼?”
上官儀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嘛,一定不能讓他們察覺卜凡先生家裡走出了一個原並不該在這裡的人。”
卜凡恍然道:“原來上官公子是在替我著想,這個大可不必,只要你一走,就算他們到我家裡來,找不到人,不也沒辦法?”
上官儀嘆了口氣,道:“卜先生真是一個大好人。”
卜凡道:“此話怎講?”
上官儀道:“你以為這些人都是吃素的?他們殺起人來,比你殺只雞還要輕鬆。”
卜凡吃吃地道:“你的意思是說···”
上官儀道:“一旦他們對你起了疑心,就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你把所知道的全部吐出來,據我所知,他們的辦法不下一百種,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卜凡有些不高興了:“你是擔心我會出賣你?”
上官儀道:“不是,我是替你一家大小擔心,卜先生救了我,我絕不能讓你們為此受牽連。”
卜凡的眉頭又皺起來了,皺得眉心處團成一個結,喃喃道:“那該怎麼辦呢?”
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
卜凡到底還是想出了一個很安全,也很有效的辦法。
光有辦法不行,還得有實施辦法的機會。
機會大多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卜凡想出這個辦法的第二天,機會找上門來了。
對幹石花村的村民們來說,卜先生家有客人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這些年來,他們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如果有一段時間裡卜家沒有客人上門,他們反倒會奇怪了。
這些客人大都是從京城裡來的,而且無一例外都是當朝的文人雅士,才子詩人。
暮春三月,正是詩人們詩興最盛的時候。
這天,卜凡家一下來了十幾位客人。這些人當然是來郊外踏青採風,尋找作詩的靈感的。
詩人要找靈感,當然不能無酒。
這些人的身後,跟著一大群健僕。
健僕們挑著擔子,一頭是筆墨紙硯,一頭是美酒佳餚。
詩友雲集,群賢畢至,卜凡當然很高興。
於是開懷暢飲,你唱我和,一直熱鬧到黃昏時分。
詩人們的酒也快醉了,詩也吟夠了,該回城去了。根本沒人注意到,在這一行人中間。比來的時候多出了一個人。
這個人也是一副文土派頭,看樣子也喝多了酒,騎在馬上東倒西歪,搖頭晃腦。
一路之上,他喋喋不休地與身邊的兩位詩人拉著閒話,聊著風花雪月,評著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