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毫的恐懼。
但現在,他從他們圓瞪的眼睛裡,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他們的刀,只撥出了一半。
刀未及出鞘,他們就已死在九峰掌下!
九峰的功力到底有多高?
佟武道;“上官兄,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上官儀伸出手,慢慢合上兩具屍體的眼睛,低聲道:“我們陪他下這一局棋!”
他站起身,微眯著雙眼,看著籠罩在繚繞的香菸中的潭柘寺,慢悠悠地道:“如果九峰真的認為自己已佔儘先機,這局棋他必敗無疑!”
公孫璆道:“為什麼?”
上官儀道;“因為他已經從暗處走出來了。”
公孫璆道:“我們豈非也在明處?”
上官儀冷然一笑,道:“可他並不知道我們到底是什麼人,更不知道洪虓和血鴛鴦令。”
他頓了頓,對佟武道:“你儘快趕回京城,通知楊思古,設法讓洪虓和血鴛鴦令提前行動。告訴楊威,將所有精銳盡數調到這一帶來。”
公孫璆道:‘“還有,一定要在回京城的路上留下一支精銳伏兵。”
上官儀道:“前輩是擔心太子會將芙蓉送回京城?”
公孫璆道:“不錯。他總不會在佛寺裡殺人。”
上官儀道:“他也不會送芙蓉回城。”
公孫按道:“為什麼?”
上官儀道:“因為他的病。”
公孫璆怔住。
上官儀道:“他這次來潭柘寺,就是來請卜先生為他治病的,他的病是頑疾,我記得卜先生曾說起過,此病已非藥石之功所能奏效。”
公孫璆道:“那又如何?”
上官儀道:“今天太子已對佟兄說過,他還要在寺裡住八九天,很顯然,卜先生在以金針刺絡之術為他根治。前輩當然知道奇Qisuu。сom書,一旦施以金針之術,是一天也不能中斷的。”
公孫璆道:“所以,他本人絕不會回城。”
上官儀道:“所以,芙蓉一定會被關押在潭柘寺裡。上次法場被劫,太子對佟兄和錦衣衛馬指揮一定很有些不太放心了。譚拓寺有數百僧兵,有九峰這樣的大高手,在他看來,當然很安全。”
佟武道:“九峰也會設法勸說太子,將芙蓉留在寺中。”
公孫璆點點頭,道:“我們去哪裡?”
上官儀道:“去石花村。既然九峰早就知道卜先生是阿醜的朋友,今天我們又已公開露面,他絕對不會想到我們仍會去那裡。”
他回頭看了看“少師靜室”,對佟武道:“你回城時,帶上小王。讓兩名弟兄小心照料,這次,他可是居功至偉呀。”
*** *** ***
今天,卜凡回來得很早。
夕陽剛剛收盡它最後一線陽光,他就急匆匆地直衝進了書房。
顧不上擦去額上的汗水,他就對上官儀道:“芙蓉姑娘竟被九峰禪師抓住了,而且交給了太子!”
上官儀淡淡地道:“我們已經知道了。”
卜凡怔住。
他不能不奇怪,因為上官儀、阿醜和公孫璆竟一點也不激動,也沒有一絲張皇失措的表情。
卜凡嘆了口氣,道:“我真沒想到,九峰禪師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上官儀淡然一笑,道:“每個人的行動,一定會有他自己的原因,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卜凡慢慢坐下,忽然微笑道:“不過,你們放心,芙蓉姑娘不會有事的,過不了兩天,太子就會放了她。”
上官儀吃了一驚,道:“先生為什麼如此肯定?”
卜凡道:“是我在太子面前求的情。”
上官儀道:“我說過,我們絕不想將先生牽扯到這件事情裡,先生也不能被牽扯進來!”
卜凡道:“阿醜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看著芙蓉姑娘被冤枉。”
上官儀眼中精光一閃,道:“太子真的答應放人?”
卜凡道:“當然。”
上官儀道:“先生又是如何說動太子的?”
卜凡道:“太子認定芙蓉姑娘是白蓮一黨,我告訴他,芙蓉和白蓮教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上官儀道:“太子就相信了?”
卜凡搖頭道:“沒有。太子問我是如何知道有關芙蓉的事的,我說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太子又問我知不知道芙蓉到底是什麼人、是哪個幫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