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臉,把規勸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
玉流一出生就是公主,雖然有明泉事事壓在她頭上,可也沒真正吃過苦頭。她不同,她是從三千佳麗中,靠手腕,靠計謀,靠趨炎附勢,靠看人臉色一步一步爬上來的,所以她更知道,在這座皇宮裡,皇帝就是天!
風過迴廊,雨下曲徑。
明泉立在廊下,看眼前金風斜雨,煙景迷濛,好似一副粗淡山水畫,繪盡美色,卻偏偏讓人霧裡看花,朦朦朧朧。
斐旭伸手掬了些許雨水在掌心,輕舔了一口道:“恩,甘甜清新,隱約帶著草香。”
“帝師若喜歡,朕讓人蓄幾壇於你。”
“不用了,”他水又甩回大地,“天水入了甕,就失了原味。”
“帝師大人真是難以取悅。”
“皇上每次加大人二字,似乎心情都不太暢快。”
“這是殊、榮。”
“臣誠惶誠恐。”
明泉斜睥了他一眼,“和阿修巍巍談得如何?”
“總算是不打不相識。”
“他這麼容易就答應了條件?”以阿修巍巍的才能,沒道理看不出兩族百姓流動帶來的後果。
“因為他是王者。”
所以明白欲強兵者,務富其民。強兵之後,才能有廣袤的土地和成千上萬忠心的百姓。當然,他也必須有絕對的自信,自己的子民不會因貧窮而捨棄家園,因富貴而忘本負義。
“皇上的東風借的如何?”
“吹得滿城風雨。”她誇張地展開手臂,“有時連朕都幾乎以為是真的。”
斐旭笑道:“金伯雨也不是一無是處。”常太妃與明泉因他不和早不是秘密。由她出面遊說徐太妃,自然事半功倍。先是歐陽成器,再是金伯雨,玉流這次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以討人厭的程度而論,他的確做得不錯。”
“那皇上準備什麼時候下魚餌呢?”
明泉考慮了下,“等雨停。”
“朕討厭打傘。”她補充道。
選秀
皇上臨冬閣賜宴狄族使臣,禮、戶兩部尚書作陪。
至酒酣耳熱,明泉退席稍歇。
百步外,挽春閣二樓憑欄處,藏青錦衣男子歪頭斜靠,狐皮鑲玉氈帽半遮眼簾,璀璨銀髮如月光般盈盈流淌脊背,依稀幾捋垂於胸前,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明泉見眼前景象,不覺莞爾,信手解下大氅,輕披在他身上。
“皇上還是喜歡檀香?”男子咕噥一聲,張開雙目,眼中神采,堪比晨星,與銀髮交輝,如此人物舍斐旭其誰?
“斐帝師不也喜歡喝酒睡覺偷懶耍嘴皮嗎?”
斐旭半張嘴巴,許久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