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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弟兄到東交民巷去顯顯威風,如果洋人敢有舉動,正好藉此起事。那時,慈禧太后一定會召見端王,有他出來主持全面,自然能壓住榮中堂。”

“那麼,那時候我該怎麼辦呢?”

“星公該上奏,圍攻使館,只要慈禧太后點一點頭,回駐南苑的硃諭,自然而然就作廢了。”

“嗯,嗯!”董福祥說,“端王倒問過我幾次,圍攻使館有沒有把握?我答得很含糊……。”

“不!”李來中搶著說道:“星公要答得乾脆,就說十天之內,必可攻下。”

“行嗎?”董福祥困惑了,遲疑著說:“洋人有炮。”

“咱們也有炮,是大炮。”

“不錯,”董福祥說,“可是大炮歸榮中堂管著。”

“嗐!”李來中皺著眉說,“星公真是聰明一世懵懂一時,到了那時候,星公奏請呼叫大炮,榮中堂敢不給嗎?”董福祥恍然大悟,“對,對!”他連聲說道,“如果他敢刁難,我就面奏,本來可以打下使館的,只是榮某不給大炮,戰事沒有把握。倘或失利,可別怪我。”

於是,董福祥即時又趕到端王府,說奉旨回駐南苑,實由榮祿袒護洋人,暗中有妥協之意。如今遵旨與否,聽端王一言而決。又說,聯軍入京,已是兵臨城下,和戰大計,若再遷延不決,必受其殃,亦希望端王能夠切諫慈禧太后,早發明旨。

“戰是一定要戰的。可恨的是,怕洋人的窩囊廢太多,上頭還不肯明詔宣戰。這該怎麼辦呢?”

“有法子!”輔國公載瀾說,“咱們把事情鬧大,來教上頭不能不宣戰。”

“這倒是個法子。”端王載漪點點頭。

“此法甚妙!”董福祥心想,事情一鬧大,甘軍就可不撤,自己的面子立即便能保住,所以極力慫恿著說,“諒使館洋兵,不過幾百人,何足為懼?”

“星五!”載漪鄭重問道:“如果要攻使館,你到底有沒有把握?”

“怎麼沒有?至多十天。不過,這是就目前而言,等洋兵一增援,可就難說了!”

“兵貴神速,原要掌握先機。”載漪似通非通地談論兵法,“如今大家都恨洋人,所謂哀師必勝,正宜及鋒而試。”

就這時候,慶王來請載漪到總理衙門議事,他交代載瀾跟董福祥商量攻使館的一切細節,自己坐轎去赴慶王之約。

見了面,所議的是兩件事,一是如何慰撫杉山彬之被戕,一是發照會慰問各國使館,不必因杉山彬的事件而恐慌,朝廷必能保護各國使館。

“不能這麼說!”載漪大搖其頭。

“那麼,”慶王低聲下氣地問道,“該怎麼說呢?”

端王想了一下,昂著頭說:“第一,不必用什麼照會,‘飭知’就可以了!第二,各國使臣在華,要安分守己,不準傳教,更不準袒護教民。所有拆毀教民的房屋及洋人所用的教堂,姑準自行備款興修。”

聽此一說,在座的慶王跟步軍統領崇禮,面面相覷,半天作聲不得。比較還是崇禮敢言,“王爺,”他說,“傳教載在條約,跟洋人辦交涉,恐怕不能這麼魯莽。”

“什麼叫魯莽?你倒想個不魯莽的法子我看看。如今有三千洋兵馬上要來攻京城了,你能讓他退兵嗎?”

“老二,”慶王介面,“咱們這麼好言商量,正是要他退兵。”

“如果不退呢?”

慶王想了一下答說:“先禮後兵,亦未為晚。”

載漪不響了,意思是勉強讓了步,於是總辦章京便提一句:“還有杉山彬的案子。”

“那還管它!”載漪大聲說道:“咱們不問他們做奸細的罪名,就很客氣的了!”

杉山彬是日本公使館的書記生,並非中國官員,出永定門去接應聯軍,是他分當該為之事,何得謂之“做奸細”?大家覺得他腦筋不清楚,無可理喻,只有保持沉默。

“先辦一件事吧!”慶王作了個結論,“杉山彬那件案子,只有明天再說。”

到了第二天,各行其是,朝廷連頒六道上諭,一道是“奸匪造作謠言,以仇教為名,擾及良善”,亟應嚴加剿辦。並著駐紮關外的宋慶,督飭馬玉昆一軍,刻日帶隊,馳赴近京一帶,實力剿捕。調馬玉昆進京,是想用他來代替董福祥,防守京城。

一道是“日本書記生被害之案,地方文武,疏於防範,兇犯亦未登時拿獲,實屬不成事體,著各該衙門上緊勒限嚴拿兇犯”。意思是不承認杉山彬為甘軍所害。

一道是“京師地面遼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