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接手,你老看,這麼辦是不是妥當?”
這個雙管齊下的折衷辦法,譚、王二人自無不同意之理。可是接下來要問,如何才能將皇帝從瀛臺救出來?這兩人可就只有面面相覷的份兒了。
譚嗣同腦中,只有唐人傳奇中“崑崙奴”飛簷走壁,那種模模糊糊的想象,一到臨事之際,才知其事大難,看著張殿臣說:“你倒出個主意看!”
“這件事,可是從來都沒有人做過的!”張殿臣答道,“咱們得一點兒、一點兒琢磨,才能摸出個頭緒來。”
“對,對!”譚嗣同又問:“你看,先從那裡琢磨起?”
“當然是先要把瀛臺這個地方弄清楚。那是怎麼個格局;出入的道路有幾條;周圍有人看守沒有?”
“西苑我去過一回。”王五介面,“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只記得瀛臺在南海。”
“慢點!等我想想。”
當譚嗣同凝神回憶時,張殿臣已取了一副筆硯過來,移開杯盤,鋪紙磨墨,等他畫出一張地圖來。
“大致是這個樣子。”
譚嗣同一面講,一面畫。先畫一個圓池,就是南海,自北伸入水中一塊土地,便是瀛臺,瀛臺的正屋名為涵元殿,殿前有香扆殿,有迎薰亭,亭外便是臨水的石級,可以泊舟。
涵元殿之後,有一座左右延樓回抱的高閣,名為翔鸞閣,由此往南直到迎薰亭,統名瀛臺。翔鸞閣北向相對的大殿,就是皇帝駐蹕西苑時,召見臣工的勤政殿,如今成了慈禧太后訓政的“正衙”。
“講得不錯。”王五點點頭說,“你一畫出來,我差不多都記得了。”
“譚大叔,”張殿臣問,“我跟你老請教。瀛臺的北面,是清楚了,東、西兩面呢?”
“東面有道木板橋,斜著通西苑門;西面隔水,大概是座亭子,名為流杯亭,又叫流水音。我沒有到過。”
“南面呢?”
“南面對岸叫做寶月樓,是乾隆年間特為築來給回部的容妃住的。”
“喔,喔,”張殿臣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從西長安街回回營那一帶,往北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