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恆彙報下這四年大興城內情形和朝中的變動,以至於瞭解這幾年一些事情細微末節。
楊廣在外的時候並不是不能知道大興城這邊的訊息,可是也有很多細枝末節並不是一紙書文,幾份情報能說得清楚的,尤其是楊廣很注意一些事情的細微之處,這好比行軍打仗一樣,有些時候,越是不起眼的地方越能成為掌握大局的關鍵。
“殿下,剛才屬下與您說的那些情況不知您可有疑問?”路恆在旁恭敬地問道。
楊廣皺眉喝了一口茶,沉吟了一會,問道:“今年是大哥負責城防之責?”
“是,太子這幾年一直不怎麼關心朝政,皇上一直甚為憂心,今年城防之責委任於太子也是為了避免太子與那些歲末入都的世家子弟胡鬧,屬下還聽說……聽說……”路恆說到這,抬頭目光閃爍地看了楊廣一眼,似是有什麼事不好說出來似的。
“有話就說,這裡又無旁人!”楊廣皺眉道。
“屬下聽說皇上這幾年常常唸叨,太子沒有殿下這般為國出力的心思,朝中幾位大臣提起太子亦是憂心忡忡……”路恆一邊查探楊廣面色,一邊低聲說道。
“哼!都是一些目光短淺之輩!”果然,楊廣聽到這訊息,憤怒地拍案而起:“路恆!以後這些話切莫再傳入我耳中,大哥是本王兄長,又是父皇親封的太子,那些臣子既知太子乃將來繼承大統之人,怎能隨便質疑?憂心?他們憂的什麼心思?父皇和大哥的心思豈是他們這些人能看透的!”
路恆雖然知道楊廣的脾氣,可沒想到楊廣對此事這麼敏感,立刻噤了聲,侍立在一旁,許是當年在並肩戰鬥中路恆見多了楊廣嗜血酷厲的一面,至今路恆仍然在心底對楊廣有種畏懼之感。
“對了,聽說你在府中為本王招攬了不少門客?有出眾的嗎?”楊廣平息的火氣,又坐了下來,剛拿起茶杯,發現茶有些涼了,皺眉將茶杯放了下來。
“回殿下,那些門客也並非屬下有意招攬,實是他們仰慕殿下為名前來投靠,屬下現將他們安置於外府,由於人數眾多,路恆又才疏學淺,故不知先生們才學深淺,不過,屬下倒是聽說自後陳投來的一個先生頗有才學。”路恆道。
“哦?此子叫什麼名字?”楊廣挑眉問道。
“姓虞,名世基,此人文采卓然氣度不凡,在這些門客當中很受推崇,殿下那日有空可會會此人。”
“嗯,我知道了,府中有無特別之事?”
“府中倒是沒有什麼特別之事,不過……”
路恆的話還沒說完,來換茶的侍女就來了,路恆一見是紅兮的貼身侍女翠微,對著翠微輕輕點下頭,很是禮遇。府裡的人都知道,翠微是紅兮自江陵帶過來的侍女,感情頗為深厚,再加上翠微本就會為人處事,故而,路恆在各方面對翠微也很照顧。
翠微對著楊廣盈盈一禮,然後就走上前去為楊廣奉茶,楊廣接過茶碗,掃了一眼翠微,似乎想了什麼,問道:“你叫翠微?”
翠微被楊廣問得一愣,抬頭看了一眼楊廣在,這麼一看,翠微愣住了,眼前的晉王簡直與昨夜的那大鬍子判若兩人,早就聽說晉王俊逸非凡,不想竟是如此風采卓然,更讓翠微激動的是……晉王他,竟然記得自己的名字。
“奴……奴婢是叫翠微。”在楊廣的逼視下翠微緊張地低垂下頭,心裡撲通撲通直跳,她也搞不清楚是緊張害怕還是害羞。
“聽說你從小就在兮兒身邊服侍?”楊廣掀開茶碗,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是!奴婢一直在小……小姐身邊服侍。”翠微唯唯諾諾地道。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楊廣放下茶碗,伸手拿起腰間的囊帶,端詳了一會又轉向了翠微的背影,開口道:“等一下!”
翠微趕緊停住腳步,等待楊廣的吩咐,心裡亦是七上八下的,還以為她哪裡得罪了楊廣,因為楊廣此時的神情太嚴肅了。
“你一直未離開過你家小姐半步?”楊廣盯著翠微的臉沉聲問道。
“沒……沒有!”翠微緊張極了,當她極力否定的時候,偏偏想起了紅兮四年前被人擄走的事情,她知道這事萬萬不能讓楊廣知道,可她在楊廣的視線中幾乎舌頭快打結了。
“下去吧。”楊廣再一次仔細端詳了一番翠微後,深深皺起眉頭,將翠微揮退下去。
在旁的路恆很是納悶楊廣怎麼突然注意起翠微來了,誰不知楊廣對女子素來冷淡,難道翠微這小丫頭讓晉王殿下看順眼了?想到這一點,路恆偷瞄了一眼楊廣,也皺起了眉頭似乎在琢磨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