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士直到楊廣的劍貼近他的脖子才發覺大事不妙,趕緊從那個女子身上爬下來,磕頭求饒。
果然沒錯,那個軍士就是紅兮所料的那個人,可紅兮看清那個被瘦高軍士欺辱的女人時,紅兮更是驚愕無比,那個女人居然是……陳娉!
只見陳娉脫離了那個軍士的鉗制之後,恐懼而驚慌地看了一眼紅兮和楊廣,然後目光對著楊廣怔怔地發愣,眼淚順著那絕美的臉不住地往下滑落,那副委屈可憐的樣子看得紅兮也心裡一揪,她是陳朝的公主啊,竟是淪落到被隋朝的一個小兵欺辱,可想陳娉此時的心情有多麼絕望和複雜。
這時,楊廣也看清楚了那個女子是何人,眯起眼睛看了看陳娉這副慘兮兮的樣子,眉頭一擰,抬腳就給了那個瘦高軍士一腳,旋即揮劍把他的胳膊砍了下來,怒道:“饒命?本王以為你不要命了?!”
紅兮支感覺一陣腥氣撲鼻而來,臉上也隨之一熱,方才楊廣砍下那人手臂的血竟是濺到了紅兮的臉上,血是溫熱的,即便流血的那個人有多麼可惡,紅兮看著那個欺辱的陳娉的高瘦軍士躺在地上呻吟,一點也不覺得可憐,反而還十分的噁心。
思及如此,紅兮趕緊用袖子使勁地擦掉了臉上的血,然後走到陳娉身邊,心裡煞是難受地看著呆呆地坐在地上的陳娉,許是驚嚇過度,許是羞憤難當,陳娉竟是連衣服也沒穿好,只失了魂一般坐在那不住地流眼淚。
此時的陳娉就像是一個丟了魂的人偶一般,絕美的臉上再不見之前那副純淨善良的微笑,眼睛毫無焦距地看著楊廣,眼中絕望讓人無比心寒,看得紅兮眼中一酸,也差點落下淚來。
紅兮深吸一口,手腳甚是麻利地將陳娉的衣襟掩好,一邊輕聲安慰道:“沒事了,你不要難過……”說到最後一句,紅兮都覺得自己的安慰有些可笑,一個女子經歷了這樣的羞辱怎麼會不難過,更何況陳娉還是個高貴無比的公主。
陳娉沒有看紅兮,用手緊緊地抓住身旁的雜草,眼睛依舊盯著楊廣,眼中的複雜情緒逐漸在被恨意取代,好似方才羞辱她的人不是那個高瘦軍士,而是楊廣一般。
就在這時,韓孝廉和李徹急惶惶地趕了過來,二人一見眼前的情形便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韓孝廉滿臉怒氣地衝著那個高瘦軍士就來了一腳,罵道:“老子早就知道你小子心術不正,沒想到你竟是色膽包天了,媽的!”
那高瘦軍士捂住斷臂滾到韓孝廉腳下,哭爹喊娘地道:“韓校尉,幫小人求求情吧,是那娘們勾引的我啊,我冤枉啊!”
紅兮一聽那高瘦的軍士的話,趕緊看了一眼陳娉,卻看到陳娉死死地咬住嘴唇,竟是把自己的唇咬出血來,身子一晃就暈了過去。
紅兮正欲扶住陳娉,楊廣突然一把將陳娉搖搖欲墜的身子扶住了,然後低頭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已然昏迷不醒的可憐人兒,立刻將陳娉抱起來,徑直就往坡上走。
李徹看了一眼緩緩站起身的紅兮,開口道:“殿下,此人如何處置?”
楊廣頭也沒回地咬牙丟下一句:“明日斬首示眾!”說完,楊廣就抱著陳娉消失在夜色中,猶在坡頂的白馬衝著紅兮的方向嘶鳴一聲,也衝著坡下跑了過去。
“媽的!明日老子親自斬了你這畜生!”說著,韓孝廉將那人扭起來,看了一眼李徹和紅兮,道:“李徹,我自去把這畜生關起來,那丫頭……”
“我自會帶她回營,你去吧!”李徹淡淡地說了一句。
韓孝廉離開之後,李徹站在那看著還穿著楊廣的大袍子,抱著小肩膀靜靜地站在那的紅兮,眸光閃了一下,往紅兮跟前踏出一步,然後扭過身,一字一頓地道:“到我背上,我們回營!”
紅兮一臉迷惑地看著背對著她蹲下身的李徹,若是沒聽錯,他竟是要揹著她回去?
“還愣著作甚,快上來,莫不是你自己走也能跟上我不成?”李徹扭頭看了一眼紅兮不耐地道。
紅兮甫一堆上李徹的目光,只覺得方才自楊廣離開後空落落心升起一股暖氣,默默地趴在李徹的背上,眼前竟是變得一片模糊,為何?她為何變得這麼愛哭了呢?
紅兮本以為李徹會用輕功前行快速趕回營地,這個山坡雖是離營地不遠,可走起來也不近,但李徹卻是在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地往前走著,步履雖是強健,可這般要是走到營地,也需要走上一會。
紅兮眼中噙著淚,心裡不住地回想著這一日與楊廣間相處的情形,心裡有種說不出複雜感受讓她鼻子酸酸的,不知為何,紅兮心裡有種預感,楊廣抱著陳娉離開的那一刻好似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