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邊小聲談論著她們的新主子紅兮,看樣子似乎對服侍在紅兮身邊的很是開心。
“阿姐,小公主讓我們收集這些桃花做什麼?”香荷對蹲在地上,扭頭對她姐姐夏荷說道。
“你這丫頭好生糊塗,小公主不是說過了,這些桃花是用來做香囊的。”香荷說道。
“阿姐,你定是聽錯了,說做香囊的是翠微,小公主好似說用這桃花來做……茶。”香荷好似突然想起了這點,趕忙說道。
“做茶?小公主這是打哪學來?我怎不知這花瓣還能做茶來喝。”香荷莫名其妙地看著籃子裡的花瓣。
“阿姐,你不知道否,現下宮裡的人多說小公主曾被仙人點化,當是無所不知,這有甚奇怪。”香荷說起紅兮,一臉的崇拜,好似她真的在服侍一個仙女一般。
“香荷,以後不許學那些宮人亂嚼舌根,小公主不過是聰明許多罷了,太后和國君定是不喜小公主被人說三道四,你知道否。”夏荷擺出大姐的樣子,嚴肅地對香荷道。
蕭琮聽得著姐妹二人的對話,不由得皺起眉頭來,紅兮被仙人點化之說是自己有意散播出去,可是他忽略了一點,將紅兮推到這樣一個境地,會不會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不過目前已無暇顧忌那許多,只需三年,三年後,無論是西梁還是大隋,或者陳,都會有一個新的變化,蕭琮雖無法預知變化發生後的結果如何,但他在努力接近最好的結果。
桃花水榭的宮人不多,卻個個皆是蕭琮和張皇后的親信,因而蕭琮的到來也沒驚動那些虛禮,蕭琮認為紅兮在蕭府長大,必是對那些禮節不甚習慣,因而下令在這桃花水榭勿需行大禮,想來蕭琮和張皇后對紅兮還是花了許多心思的。
蕭琮來到紅兮房內的時候,紅兮正在桌子旁邊擺弄一些花瓣,蕭琮只見得小小的紅兮抬高手臂用她那白嫩的小手在那裡專注地翻撿,好似要在那個裝滿花瓣的籃子裡找出寶貝一般,看起來可愛之極。
蕭琮故意放緩腳步,走到紅兮身後,輕笑著道:“小妹可是要做花匠?”
紅兮被蕭琮的忽然出現搞得一愣,扭頭對上蕭琮溫和的臉,從凳子上滑下來,皺著鼻子道:“阿兄嚇了兮兒一跳!”
蕭琮很是無奈,有時覺得紅兮聰明懂事得過份,有時又覺得小妹還是有點呆,為何自己沒有看出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妹受到了半點驚嚇。
蕭琮乾笑著坐了下來,著人將那把“玲瓏”呈上來,然後對紅兮道:“是阿兄之過,不過阿兄今日來送小妹一方瑤琴,可抵阿兄之過否?”
紅兮看著那個被白色錦緞包裹得密密扎扎的東西,不由得大感好奇,可是卻沒有一探究竟的衝動,也在椅子上坐下,重新翻撿起花瓣道:“謝阿兄,可是兮兒不想彈琴了。”
蕭琮不由得皺眉問道:“為何?”
紅兮的手頓了一下,扭頭看著蕭琮道:“阿兄,每次撫琴我便會想起嬸孃,會心痛。”
蕭琮深深地看了一眼仍舊在挑揀花瓣的紅兮,紅兮的面容很平靜,但眼裡卻是淚意盈盈,看著此時的紅兮,蕭琮似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一般,一時間竟是無話可講。
兄妹倆就這麼坐在桌旁,一個安靜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一個意味深長地看著,蕭琮十分想知道,在紅兮平靜乖巧的面容下面,隱藏著什麼心事,有著什麼他所不知道的過往。
對於一個五歲大的小女孩來說,過往一詞未免可笑,但蕭琮就是覺得紅兮這麼不同尋常。
“小妹可知你若心痛,阿兄和母后亦然。”蕭琮站起身,背對著紅兮嘆息著說道。
紅兮聽了蕭琮的話,停下手中忙碌的事情,扭頭看著蕭琮的背影,這幾日來,阿兄和母后對自己的小心翼翼和百般討好紅兮不是不知,其實若要嚴格論起,紅兮與孟氏和蕭府眾人的相處時間亦是不長。
自打紅兮突然心智頓開,往事如夢,可這人生誰能說不是一場夢呢,這幾日紅兮足矣熟悉她的母后和阿兄,他們無疑對自己時極好的,思及如此,紅兮不禁有些手足無措,莫不是自己真是個妖怪不成,為何自己的情意如此淺薄,或者是人們總在誤解自己?
“阿兄……”紅兮不由得輕喚了蕭琮一句。
蕭琮轉過身,看著紅兮迷惑的眼神,溫和一笑,捏了一下紅兮的又皺起來的小鼻子,道:“小妹,你只需知道一點,阿兄和母后雖無法與嬸孃和邱遠做比,但這五年未曾割斷阿兄和母后對小妹分毫喜愛之情。”
紅兮仰著頭,感覺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流下來,這溫熱的淚水劃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