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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同拎的一隻黃泥貓一般,走到房門口,掀起門簾,“通”的向門外一摜。就此新郎新娘自然解衣就寢,夜間之話前書已經提明,不必再表。

到了第二日,自然回門、謝酒例行之事統統做過。周仁、周義、褚彪就要先行回營,去向濟公商議。濟公想道:如放他們同去,必有七日大難,反轉於正事多費周折。但天機不便洩漏,便故意的裝著怒氣勃勃的道:“你們可是要走嗎?俺曉得不是你們要走,是因為和尚天天在這裡花錢費鈔,有些捨不得了。”周仁道:“那有這樣說法。”濟公道:“既不是這樣說法,你不許開口,候著俺那天叫你們走,你們再走是了。”周仁等那敢多言,只得安心適意專候聖僧命下。

直到臘月初八,江南俗例地臘節,和尚都到寺主家化齋,為叫打臘八。盤山谷這地方雖然是一處小村市,卻有一個大叢林,名叫碧雲寺。內有一方丈,法名愛田,委實苦心修煉,年已八十九歲,稍能通得禪機。這日帶了兩個徒弟,一個敲著銅鐃,一個抗著禪杖,各家募化臘八。後面有一道人挑了一副籮擔,人家佈施米穀香錢都放在裡面。卻然挨戶的走到了祝三公家化過緣,出外見對面大門上貼了一個剿匪營中營周公館的門條。他以為祝家把兩邊宅子租了人家住的,遂帶小和尚敲起法燒,領了進裡,一直走上廳屋。看見兩個少年在旁邊下棋,一個和尚坐在上首桌上吃酒,面前擺了一大盤狗肉。和尚暗暗唸了一句“善哉”,便走至濟公前,施了一禮。濟公把他一望,知是有點根抵的,便伸出釘把手,在桌上一頓畫,向那和尚道:“俺桌上這八個字,你能參透出來,俺和尚助你一擔白米。”那和尚就桌上一看,但見金光綻綻的八個字,說的是:何謂如來?何謂觀音?那和尚定一定神,說道:“佛號非真有佛,儒經之理能融。

見賓承祭告仲弓,就是如來妙用。

誰是洛伽山外,豈真紫竹林中?

總雲眼界是虛空,恕字終身為重。“那和尚說畢,濟公拍手道:”妙呀,妙呀!你去罷,米已送到了。“和尚走到外面,見那道人果然挑了一擔白米。和尚問道人道:”這米怎樣來的?“道人道:”師父怎這樣糊塗?你自己分了幾次用衣袖籠得來,那裡倒忘掉了嗎?“和尚就閉目一想,也覺得自己就同是真個送了幾趟到來似的。再把衣袖翻開一望,裡面果然還有倒不盡的幾粒白米。由此這和尚禪機大進,後傳另有交代。

但濟公聖僧自和尚去後,他自然照舊吃他的酒了。那知一塊肉將要進嘴,忽然向桌上一落。濟公曉得有事,就把靈光一按,知道馬如飛同周禮又來探信,這時在吃食店裡吃了點心,沒有錢會帳,正然在那裡受窘呢。暗想道:如讓他們到來,那招訪的公事必定是要拿出,這祝老頭子生性的脾氣是古怪不過;若聽說官長行公事來訪他,大約他情願丟老命都不肯去,不是反轉把事情弄差了嗎?若叫到來不拿出公事給他看,他兩個人怎樣消差?心中想了一想,暗道:必須如此如此,方不洩機漏會。隨向周仁要過六錢銀子,又作了一個法,寫了一封信,叫他二人就憑這信回令。列位不記得前回書中不是說的馬如飛、周禮直到盤山谷下招訪祝三公、祝善、祝慈、祝三妹的公事,順訪周仁等四人,不就是臘月初八地臘節的日期嗎?但那馬如飛、周禮得了濟公的信,回了大營,將信呈上。

張欽差、楊魁看了濟公的信,不免覺得他們把軍務大事當為兒戲。也叫難星將至,二人便商議道:“皇上著我等統兵滅寇,軍務功罪皆在我們兩人身上。如聖僧同周氏弟兄幫同效力,不過一時間仗的義氣,俗說叫作奉請不奉調,我等何能專候他們行止。如今守坐虛耗,早也破金光寨,晚也破金光寨,到了今日可算這金光寨不知什麼形像。如今權奸當國,前日看宮門抄,報罷寇楨參知政事,大約秦、金二丞相又將起用。這二人本同忠正的人很過不來,假如他們得了資訊,奏我們一個虛糜國幣,懈玩軍情,那處分不專在我們兩人身上嗎?”就此兩人議論了一陣,卻因小南海那水上機括十分厲害,真個無法可想,也只得急在心裡罷了。

這時已是臘月天氣,應派交冬數九,寒冷不堪。那知十一、十二這兩日,天光忽然暴暖,同四五月裡差不多。人人著的夾衣,還是渾身是汗。到了十三夜分,突然大風大雨,電雷交加。張欽差同楊魁議道:“這可算冬行夏令,主世上有非常之殺戮。如今金人據淮,草寇四起,也算是天時人事相維不忒。”說罷,便嘆了一口氣。楊魁道:“還算我等運會,狄小霞不惜資財,造了這一座堅固營盤,地勢是高的,營房是多的,土圩是厚的,拱手便讓了我來棲止。假如這樣的大風大雨,還在那張家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