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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反把他送到水裡逃走,心中十分惱悔。轉身走到中艙,不知何處來的兩支紅燭點著,艙裡如同白晝,和尚在上面坐了,笑嘻嘻的說道:“你不必惱悔,你來看這紙條。”楊魁連忙將紙條接來,但見上面寫了四句:“錘頭要他命,錘柄送他走。恨煞篷腳繩,怨煞一隻手。”楊魁看畢,心裡說道:啊呀,我莫非遇到濟公聖僧了嗎?濟公道:“你不必問遇的是什麼人,你趕緊把劍傷把我來看。你單曉得你的鏢狠,須知你的毒鏢,不過藥性暴烈,到底還有藥可救。他這毒劍利害非常,傷著的百無一活。初傷的時候,並不過痛,不消半日,便周身化為血水。”楊魁聞說,忙把衣服脫下,傷口雖在後膊,自己看不清楚,但見一隻大膀,已如紫茄一般,心中嚇了一跳。濟公忙在懷內掏出一顆丸藥,用手拿著,按周天八卦,在傷口四面滾了六十四周。楊魁看著膀子,先是紫的,忽然變紅,紅的又忽然變白,濟公把丸藥仍然收起。楊魁把膀子舞了兩舞,覺得並不麻木了,再用手摸去,但覺平整如故,連傷痕都沒有。心中想道:我的確遇了聖僧了。濟公道:“你不必問遇的甚人,下面死的活的,還要理直理直呢。”楊魁便取過一支燭來,朝下一看,不覺大驚失色,說道:“和尚,怎麼好呢?這兩個客人,也沒氣了。”濟公道:“無妨,他們不過腹中飢餓,兼之一嚇暈去。你先把那三人理直去了才好。”楊魁便先把已死朱光搬起,撲通往水裡一摜,把那穿過的一支毒鏢,拾起收好;回頭又把不曾斷氣的董亮、秦朗,替他二人兜心加了一錘,將毒鏢打下,收在囊中,也撲通撲通的摜下水去。又跑進艙裡說道:“這兩人怎麼辦理呢?”

濟公便拿了一支燭,彎下腰來,說道:“你先把繩子割開。”楊魁就仍然還拿那三尖刀,通同把二人繩子割斷。濟公又在懷裡掏出一粒丸藥,在每人天庭上走了三轉,忽聽每人嘆了口氣,說聲:“嚇煞我了!”睜眼一看,但見船上的強盜一個沒有,卻見一位英雄赳赳的壯士,並那邋里邋遢的一個和尚,心裡匡約著這多分是來救我們的。二人連忙站起,曾先生朝上一揖,說道:“二位思公救曾某師弟二人,先受愚晚一拜。”說著,便跪下去,韓公子也隨著先生行禮。但見濟公拍手哈哈的說道:“曾先生、韓公子吃了苦了,不消行禮了。”二人吃了驚,暗道:他怎麼曉得我們的姓呢?曾先生又問道:“請問和尚寶山上下,壯士貴姓大名,好讓愚師弟回去燒香換水,報答救命之恩。”濟公拍手哈哈的說道:“這些話,快不要著煩,提起來實在好笑,我連名姓都忘掉了。我出家的一座破廟,多分已燒掉了。”說畢,指著楊魁道:“人家有情有禮的來問,不能一炮不響,你把個姓名交代他罷。”楊魁道:“在下姓楊名魁,人送我個綽號,叫做笑面虎。這因生就脾氣,專同貪官汙吏、旁門左道作對。去年我在西湖邊,碰著這個劉香妙道士,被我送了他一毒鏢,他卻走掉。前天在下到平望有事,恰巧又碰著他在這隻船下,所以就沿路跟來,早間不是你們叫船,我也說了一句話的?”韓公子道:“一點不錯,確就是壯士。”楊魁又道:“我見你們上船之後,就知道必定有事,所以始終不離你們這部。但是今日若不是這位和尚恩人,不但不能救二位,連在下的性命,只怕也難保呢!”曾先生道:“請問,船上的強徒何處去了?”楊魁道:“三個水盜,皆結果了。那道士命根長,已逃去了。”二人聽畢,真個謝天謝地的十分歡喜。忽見外面天光已亮,濟公說道:“時候不早,我要走了,我且送你們到岸邊再著罷。”只見他張口吹了一口氣,那隻船如飛的已到了上船的原處。濟公道:“你們仍回去罷,那個假傳聖旨之事,已了結了。”

曾、韓二人聽見,更外奇異。連忙叩別上岸,自回韓府。恰巧府門已開,昨日著人找先生同公子,整整找了一夜帶半天。今日一早,黃夫人同毓英小姐已到廳前,便著了四名家人,分頭去找。恰然才往外走,就遇見他兩個一前一後的回來,個個連忙掉身一溜煙的喊道:“好了,公子同先生都回來了!”喊聲未畢,曾先生同公子已到大廳,因事關要緊,夫人同小姐多不迴避。夫人忙問公子道:“昨日你同先生躲在何處的?今日怎麼敢迴轉的?”公子尚未開口,曾先生便把怎樣聽聖旨,怎樣逃去,怎樣叫船,怎樣被餓,怎樣遇見道士,怎樣被強盜捆起,怎樣壯士來救,怎樣壯士又險些喪命,怎樣來一窮破和尚,和尚怎樣稱我們的姓氏,又怎樣一口氣把船吹回。叫我們回來,由頭至尾說了一遍。“韓受在旁插嘴道:”在我看來,這和尚多分是濟顛聖僧。“曾先生道:”一點不差,我看除掉他,餘外也沒得這種和尚了。“曾先生道:”究屬假傳聖旨是怎樣了結的?“韓受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