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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心裡急個不了,連忙一把拖住說道:“師父且慢,還有多少事要同你老商議呢!”濟公發急道:“同俺沒有商議的道理。”就把悟真一把推,賞了他一個筋斗,沒命的出廟去了。

悟真爬起,拔步出廟,還要想去追他,那知走出廟門,四面一望,連影子都沒一點,只得轉身回來。心中想道:我倒有些不甚相信,怎麼神不知鬼不覺,我收得好好的一封信,就會到他腰裡的呢?我偏要到原處查一查,究竟這信是怎樣到他處的。主意想定,走回庫房,便將那帳箱開了,先將那寶珠望了一望,又將那一卷田契拿開翻到打底,抽出一個小護書夾子,開啟一望,見裡面依舊還有一封信。再一細看,但覺到封面上的字不是那樣了,上寫道:“悟真徒兒收閱。”悟真好生奇怪,連忙拿起,將裡面的信抽出來一看,只見上寫道是:悟真悟真,我今出門。廟中各事,你自留神。寶珠田契,來由馬仁;擇吉上頂,監工安存。就此開光,韋馱尊神。九月收租,你去辛勤。米六百擔、五斗八千。廟僧不足,便揀賢能。掛單僧眾,務重老成。切記切記,莫留故人!

悟真看畢,見下面畫了一隻酒罈,一把鐵錐。悟真暗道:這位師父可還了得,真算是佛法無邊了。當下將信件統統收起,鎖了帳箱。過了幾日,自然擇吉重安屋頂,韋馱開光,又在掛單裡面選了十多個和尚,充當執事。到得收租的時節,果然收到一千二百擔稻,做成熟米,巧巧的六百擔零五斗八升。濟公此去,直到第二年二月間圓通爭廟方才回頭,此是後語,不必細述。

單言濟公將悟真推了一跤,出了大成廟,沿著湖堤向北走去。正想作起法術,趕奔鎮江,那知東北一股怨氣直衝霄漢,濟公把靈光一按,暗道:這件事俺和尚不問,還要問什麼事呢?就此歪歪斜斜迎著出去。不到一里多路,只見湖堤上圍了一圈子人,一隻小船上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人,手拍船板爺天娘地的哭,濟公忙把顆齷齪頭向那人眾裡一鑽。此時濟公因修大成廟等情,西湖上也就有人認識他了,內中有一個站閒的,見他鑽進來,忙喊道:“船上的婆婆不要哭了,來了一位救命星了。”又有一個向濟公道:“師父,你老慈悲他一些兒罷,這船上真個受的不白之冤。”又有一個道:“你這人忒也糊塗,既要請和尚搭救人家,也要把個原因說明白呢!”那人道:“不舛不舛。”隨即就指著船上說道:“這隻船上,他家只有母子兩個,他的兒子名叫阿利,出生老實不過。他這船專靠渡湖,在這裡已有了四五年,這是我們都曉得的。不料適才由湖東過來,只裝了兩個人,一個是十多歲的美貌女子,一個是湖東張公館的周福週二爺。到得這邊的時節,那女子先上岸來了,週二爺開發過船錢,便叫阿利將那上船時交代他的首飾盒子,仍拿來帶走。那知阿利走到原處一望,一隻盒子連影子都沒看見,便嚇慌了。忙問周福盒子裡是什麼物件?周福聽說,也就嚇待著似的,說道:”難道這盒子沒見了嗎?那便怎樣是好!既要論裡面的物件,是御賜的一隻金鋼鑽銀金的戒子,我家太夫人叫我送到西邊公館五少娘這裡來的。我因是件貴重物件,曉得飯店散人船不甚妥當,所以才叫你收著,那知你反轉弄著不見了,這便怎麼是好!‘說著也就急得號啕大哭,阿利同這位婆婆格外哭個不了,所以驚動我們才來查點。現今阿利同周福追那女子去了,諒情船上沒得第三人。能毅追到那女子,總有幾分作數;就怕的是找不著,那就真正沒這個頭去殺了。師父你老慈悲一點,代他想個法子罷!“那船婆見大眾這樣說法,一骨碌也跳上岸來,雙手扯著濟公嚷道:”活菩薩,你救救命罷!“濟公被他這一嚷,反轉暈頭暈腦的,不知怎樣是好。

正要開言,又聽大眾說道:“不好了,不好了,周福同阿利都回來了,後面沒有女子,大約是不曾尋得著。”話言才了,兩人已走到切近,周福一把便扭住阿利說道:“大約這件事,你也找不著,我也擔不起,只好命拚命罷!”兩人糾著便直往湖堤下滾。濟公見勢不妙,上前忙擋住兩人,說道:“小事一團,不必喝水。候俺代你們把個賊子抓得來,交你們的原物是了。”周福那肯相信,還是急得亂喊亂跳的,說道:“和尚,你也忒會說風涼話,這賊子就輕易尋得著的嗎?”內中有一人,本是周福的熟人,便近前捏了周福一把,低低的說道:“你不要發糊罷,還不趕緊去求他呢!這就是濟顛僧。”周福聽見這“濟顛僧”三字,就隨即跑得來向和尚面前一跪,口也不開,只管的碰響頭。濟公見了這樣倒好笑,便說道:“快些起來,我還有事問你,那女子可是渾身穿的黑衣服嗎?”周福一面爬起,一面說道:“一些不舛,連下截鞋子同襪套都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