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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張大人失驚道:“似此如之奈何?”濟公道:“這是你求吾的事情,都是你害吾徒弟。你現在如若要吾去救他們,須得依吾一件事;若要不依,吾就不去救他。”

張大人一想:這和尚善於要挾,這是人命關天的事,無論天大的事,吾只得依他;若要不依,他坐定不肯去,吾那裡對得起人家?想罷,就道:“師傅只要把人救起,把印撈來,無論什麼,吾都能應允,你快快說罷。”濟公道:“吾別的都不要,只依吾一個字,你允不允?”張大人道:“那一個字?只要吾做得到,吾必然允從。”濟公這才走近張大人耳邊,附耳說道:“吾要喝酒。”張大人哈哈一笑道:“師傅原來只要吃酒!這有什麼難事?只須分付廚房備辦就是了。”濟公也哈哈一笑,就分付家人速取三十丈長繩來,家人立刻取到。濟公帶在身上,叫眾人守候著:“吾和尚一到三更準回來。”張大人問道:“聖僧此去有多少路?”濟公道:“來回約有五六十里。”張大人道:“這樣遠路,一時那能走的到?”濟公道:“容易。”說罷,往外就走。張大人送他到門外,濟公口中念道:“唵嘛呢叭迷吽!”用手望自己腳上一指,只見他兩腳如飛,轉眼已不見了。

濟公在路上不到片刻,已到山溪邊,在上面一叫應,雷鳴在下面知道師父已趕到,只昂著頭瞧他來救。忽然水面“撲通,撲通”兩響,兩塊大石頭沉下水來,石上縛著兩個繩頭,二人會意,各人解下一個縛在身上,把起初的繩頭放去。濟公在上面瞧著,見那繩兒亂搖亂動,知道他二人已縛在身上,就唸了六字真言道:“唵嘛呢叭迷吽!”忽然那根繩兒就像鐵線一般堅硬異常,濟公拉了往前就走。濟公走了一步,二人在水中拉起一步,濟公走了十餘人,出了樹林,他二人在岸上了。雷鳴見師父相離不遠,就要跑向前去細說情由,焉知那繩如鐵,不能屈曲,解又解不下,走又走不上,濟公走一步,他們二人也被拉走一步;濟公不走,他二人也只好住著,不能走動。出了樹林,濟公又念上真言,頓時其行如飛;二人雖然都有夜行工夫,還差得遠哩。濟公一口氣跑回行轅,張大人接著,見他身上縛著繩,單隻一人,並不見雷鳴、陳亮,因問道:“聖僧,你自己回來,怎麼兩位高徒仍不見呢?”濟公道:“他二人此番給你出了力,理應迎接進來,謝謝他才是。你方才只接了我進來,並不接他,他二人一賭氣,就裝著身勢,站在衙門外不肯進來了。”

張大人聞言,忙奔出來,見一繩索牽著,用手一摸,堅硬如鐵,心中十分詫異道:這繩索有何用處?怎麼竟像鐵索一般?及到外面,見二人挺挺立著,面作怒容。張大人以為他們真個動怒,忙趕上前深深一揖道:“二位為著我吃了一番辛苦,我迎接來遲,望乞恕罪。”陳亮道:“張大人說那裡話來!我二人既蒙知愛,何在乎區區迎送形跡!”張大人道:“二位既不為此,怎麼不肯進來?”雷鳴用手一指繩索道:“我們為著這東西,不能走動,只好在此立著。”不料話未說完,那繩索就忽然照常軟了,二人這才把縛的結兒解去,跟著張大人一路進來。走到書房,濟公拍手笑道:“徒弟,我用這個法兒,給你們爭這禮節,你瞧好不好?”張大人也笑起來了。濟公又對張大人道:“你方才答應我的酒呢?”張大人道:“我已經分付廚房,叫他們備辦高排海味,上等酒席,專請聖僧受用。”濟公道:“好,我半夜沒酒吃,肚裡難受,須得吃他二十壺才好睡覺。”話未說完,酒已辦上,仍是六人一席。張大人總不解偷印的道理,問濟公道:“聖僧既知道偷印的去處,必然知道偷印的緣由,請聖僧給我說說明白。”濟公道:“偷印的就是你府中作怪的妖物,他名為獨角獸,是塵世上極少的東西。這東西最利害無比,他修煉了一千五百年,能變人形,自以為道術深遠,專一收徒弟,教他法術。起初收的都是他同類之物,後來同類收盡,就收別種東西,無論你是什麼東西,只要是興妖作怪的,他都肯收作徒弟。”濟公說至此間,大家都聽得高興,忽然張大人把桌兒一拍道:“你們師徒白費心了!”眾人大驚問故。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六十七回 再取印雷陳人山洞 尋出路巧遇鄒孟勳

話說濟公救了雷鳴、陳亮回到行轅,張大人就分付排酒,濟公在席間把偷印的緣故說明。方說到中間,忽然張大人拍案大叫,連說:“不好了,不好了,你們師徒三人白費心力了。”眾人大驚,連忙問其緣故。張大人道:“聖僧救了二位回來,眾人一味歡喜,倒把取印的事忘了。”雷鳴被他一提,這才從身邊把帶的印匣取出來,放在案上。張大人見是原物,而且仍舊鎖著,原封未動,知道這個印在裡面,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