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瞳眸猛縮,驟然明白一切,眼前這位年輕且冷酷的閣下,他的元素掌控確確實實在他之上。
因此,他的一手水元素凝合成冰霧,哪怕是奮力撲火,也是無濟於事的。
就這當口,君臨也漫不經心地打量了來人一眼。
五旬上下的年紀,一身淡水青色的袍子,短髮雪白,腰背倒是挺得筆直,雙目精神矍鑠。
這人一臉複雜神色地盯著君臨,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欣慰中帶著一絲薄怒,欣喜中含著一縷責怪之意。
他拱手一禮道,“皆是一場誤會,還請閣下高抬貴手。是在下沒有好好管束他們,以至於衝撞了尊貴的閣下。但請看在我們均是一族族人的份上,就給他們一次吸取教訓的機會。”
君臨長眉微揚,瞟了一眼在血焰中來回翻滾哀嚎的三人,其吵鬧的聲音不由讓他薄唇輕抿,眉峰微微皺起。
揚手間便收回了簇簇火光,君臨聲音冷然道,“罷了,你帶他們走,往後,莫要再鬼鬼祟祟跟在本君身後。更休想對我的天兒下手,否則……”
否則之後沒有說下去,但在場幾人,實實在在感到一絲冰冷的寒氣順著腳底攀爬上去,直接浸入心扉,讓人感覺涼颼颼的。
男人眼神冰冷地瞅了一眼灼傷十分嚴重的度迪三人,這樣的傷勢,莫說十天半月,恐怕休養一年半載都不大可能完全康復。往後即便是好了,也得留下嚴重的灼燒痕跡。
還真是便宜了那三隻,他很好心地留了他們一條性命呢!
“在下王庭長老會的孟之。”五旬老者再度恭敬地行上一禮,“閣下身上的氣息,一再表明,您是妖蓮族王一裔的血脈。說實話,其實閣下尚未入內城,族中大供奉便已感覺到了您純血一脈的氣息。急切地傳召所有族民,宣佈了這則重要訊息。”
“您一入城,我們便派了人尾隨,並非是想對閣下您不利,而是想要在適當的時機,與閣下見面,並請閣下回族內一趟。”孟之長老心情頗為激動地說道,“當然,我們之前的那點誤會,若是說開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君臨驀地一抬手,洶湧的勢壓鋪陳而去,瞬間讓這位孟之長老住了嘴,一臉頗為激動的神色也悄然僵在了臉上。
君臨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語氣毫無溫度,幽幽淡淡道,“九年前,本君十一歲的時候,被整個鍾家追殺,狼狽逃竄,一路跑到東海幻雲,險些身死之際,你們在哪裡?我所謂的這些親近的族人,在哪裡呢?嗯?”
孟之長老的老臉驟然一僵。
“不要告訴我,你們是現在才察覺我的氣息。”君臨冷笑一聲,笑聲中透著說不盡的寒涼薄冷,“我五歲時被送入鍾家,你們便已經發現我了吧。”
孟之長老的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難堪,他想否認,但實在是無法否認!
眼前的年輕人,不但實力強大,就連分析能力也是出眾的,三言兩語便點出了事實核心。
孟之有一刻是說不下去的。
三名被灼傷的妖蓮族人費了半天勁才爬了起來,垂著腦袋跪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傷勢頗有幾分慘烈。
庭院內除了一絲颯颯的風聲外,陷入一片茫然的死寂之中。
半晌,孟之長老才重重地嘆了口氣,猛地屈下膝表情嚴肅道,“此事說來話長。正如閣下所言,很多年前我們就已經感受到了閣下的血脈氣息。但當時族內出了點事兒,有部分人極力反對將您迎回來。”
孟之長老斟酌著一些用辭,半天才道,“他們說,您身上有一半的人類血脈,已經並非純粹的族王后裔了。”
“但族內先知供奉卻說,您是這一代最為出色的純血妖蓮,且是絕無僅有的純血脈。”孟之長老長聲一嘆道,“我族已經有多久沒有純血妖蓮的誕生了呢,真是久得我都快記不得了。”
“在您之前,王族發生叛亂,曾經在叛族中出現過一名純血妖蓮。只可惜,在那場叛亂中被人處置了,當時他正處於幼生期,非常脆弱,現在恐怕早已滅亡了吧。”
“千百年的傳承啊,如今只有您這一位純血妖蓮的誕生,可想而知,整個王庭長老會與供奉們都被驚動了。”
君臨只是表情淡薄地聽著,唇角勾起一道譏誚地笑意。
利益之下,驅策人心,到底是因為什麼,之前沒有插手他的事,如今卻又尋來,他清楚,他們自己心底也很清楚。
“本君不想聽這些廢話。”君臨冷漠地打斷孟之長老的話,說道,“你覺得,我是這麼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