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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俏地閃著星眼,向他一瞟,微微一笑,百媚俱生。這一笑,倒不打緊,將一個呂布笑得骨軟筋酥,見她那一副可憎可喜的面龐兒,恨不得連水將她夾生吞了下肚去。

真個是見色魂飛,身子早酥了半截。他瞧著王允在這裡,又不敢過於放肆,只好眉目送情。她也時時發出回電,將他浪得驚喜欲狂。

她捋起紅紗袖子,露出半截粉藕似的膀子,十指纖纖地執著銀壺,輕移蓮步,走到他的身邊,滿滿地斟了一杯,笑道:“奴家不會敬客,務望將軍恕罪才好呢。”

呂布忙笑道:“哪裡話來!我太貪杯,勞得妹妹常來斟酒,我實在生受得十分不過意了,還是讓我自己來動手罷。”

他說著,用手將她的玉腕抓住,笑眯眯地盯著她的芙蓉粉頰,只是飽看不休。

她羞得忙將手往懷裡一縮,不覺將手中的銀壺往下一落,叮噹一聲,將桌上的酒杯打壞。這一聲,將呂布飛出去的魂靈才驚得收了回來。忙笑道:“妹妹受驚了。”

她含羞帶笑地用帕將口掩著,倒退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呂布見她那副面孔像煞數年前的葛巧蘇,越看越對,竟沒有分毫的錯誤。可是貂蟬見了呂布,卻也暗暗吃驚道:這人不是我們高頭村上的一個異丐麼?不知他在什麼時候得到這步田地的?

呂布便向她笑道:“妹妹!我在什麼地方,好像見過你的樣子?”

她卻答道:“將軍這話未免太唐突了,奴家自幼未曾出得閨門半步,今天因為家父的命令,才出來見過一回生客的,從來也未曾看見過第二個生人。”

她說罷,便冷冷地坐著。呂布見她不悅,忙用別話岔開去,但是他的心中兀地疑惑不解道:“天下同樣的人本來是有的,卻未見過她和葛巧蘇的面貌不爽分毫的。”

列位,貂蟬聽得呂布的問話,從前的舊相識,而且又是知己,當然就該直接將自己的遭際告訴與他,為何反而一口瞞得緊緊的不認呢?原來貂蟬見呂布現已封侯,當然要目空一切,要是將自己的一番事實說出來,豈不使呂布看不起麼?自己無論怎樣的美貌,終於是個歌妓,還有什麼身價呢?不若回他一個摸不著,免得教他瞧不起。

這時呂布見她柳眉微蹙,似乎帶著一些嬌嗔的樣子,曉得自己方才的兩句話說得太唐突了,他便搭訕著笑道:“我酒後亂言,得罪妹妹,萬望妹妹恕我失口之罪。”

她聽他這話,便又展開笑靨答道:“不知者不怪罪,將軍切勿見疑。奴家究竟是有些孩子氣,都要請你原諒呢。”

呂布見她回嗔作喜,不禁將方才那一股狂放的魂魄,卻又飛到她的身上去,不知不覺地將銀壺執著,走了過來,一手搭著她的香肩,替她滿斟一杯,口中說道:“妹妹!剛剛承情替我斟酒,為兄的也該過來回敬了。”

她卻故意板起面孔,對他說道:“將軍請放尊重一點,不要使他們看見,成了什麼樣子呢。”呂布忙答應著,回到自己的位上,見她似怒非怒,似喜非喜的一種情形,不禁心癢難熬,將一隻腳從桌肚裡伸了過來,正碰著她的金蓮。她不禁嫣然一笑,忙將小足縮到椅子裡面。

呂布見她一笑,膽大得愈厲害,便問道:“妹妹!今年貴庚多大了?”她道:“十九歲了。”呂布哈哈大笑道:“那麼,我痴長一歲,做你的哥哥還不算賴呢。

敢問妹妹是幾月裡生辰?“她笑道:”你又不是星相,我又不來算命排八字,何人要你問年問歲呢?“呂布笑道:”妹妹!你卻不要誤會我的用意;我問你的生辰,正有一樁要緊事情。“她卻假痴假呆地答道:”四月十八。“呂布又問道:”妹妹的門當戶對,有與未呢?“她聽得不禁嗤地笑道:”這人敢是發酒瘋了,人家這些事情,誰要你來問呢?“呂布忙央告道:”好妹妹,請你告訴我吧!“她故意將粉面背了過去,說道:”今天真是該死,我們爺真是想得出,好端端地教我來和這個醉漢子纏不清,可不是晦氣麼?“呂布情不自禁站起來,走到她的椅子後面,彎腰曲背地打恭作揖。

這時候猛聽得屏風後面咳嗽一聲,把個呂布嚇得倒退兩步,忙抬頭一望,不是別人,正是王允從屏風後面慢慢地走了出來。呂布滿面緋紅,慌忙退到自己的原位上,斯斯文文地紋風不動,眼管鼻頭,鼻管腳後跟。

王允見此情形,料知他已入圈套。他卻對貂蟬說道:“我兒!有客在此,為何兀地板起臉來,算是什麼樣子呢?”她忙將粉面掉了過來,呂布深恐她將方才的情形說了出來,便向她直是做鬼臉子。她佯作不知,冷冷地對王允說道:“孩兒因為多吃了兩杯,心上作泛,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