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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嘆氣不已。他的愛妾麻姑問他道:“君已富貴至是,尚有何愁?”鄧通始將文帝患痔,無法止痛之事告之。麻姑聽了道:“妾有一法,對於此症,平日屢試屢驗,惟恐君不肯做,若是肯做,必有九分把握。”鄧通聽了,樂得不可開交,拉著麻姑的手問她什麼法子,只要能夠立時止痛,我必定替你大置釵飾。麻姑聽了,笑答道:“君從前為黃頭郎的時候,不是應許過我百粒明珠的麼?至今尚未如約,現在又來騙我。”鄧通道:“我現有銅山鑄錢,人稱活財神,你還愁甚麼?你快將法子教我要緊。”麻姑聽了,尚未開言,忽雙頰泛紅雲,羞澀之態,不可言語形容。鄧通見了大奇道:“你與我夫婦三年,恩愛已達極點,還有何事怕羞呢?你快快說吧。”麻姑至是,始含羞說道:“妾前夫也患此症,應時痛得無法可治,妾偶然替他吮去痔上膿血。誰知真有奇效,吮的當口,非但立刻止痛,大約三四十次之後,其病霍然而愈。不過吮的時候既腥且臭,其味難聞,勢必至於噁心,若噁心就不能夠吮了。”鄧通聽了道:“他是皇帝,又是我的恩人,這點事情,哪好再嫌骯髒。”說完,連夜出府入宮。當下就有內監阻止他道:“鄧大夫不得進入寢宮。皇后皇妃吩咐過的。”鄧通發急道:“我是前來醫主上病的,不比別樣事情,你們哪好阻我?”內監聽,慌忙報了進去。慎夫人忙站至視窗問鄧通道:“皇上已經痛得昏間數次,鄧大夫若是尋常之藥,仍恐無益。”鄧通隔窗奏道:“娘娘且讓臣進房,再當面奏。”慎夫人知道鄧通素為文帝寵任之人,便讓他進去。

鄧通進房,看見文帝躺在御榻,真的痛得已是奄奄一息,那時也顧不得再去與后妃行禮,趕忙走至榻邊,向伺候的宮女道:“諸位請將萬歲的被服揭開,幫同褪去下衣,我要用口吮痔。”鄧通尚未說完,薄太后、竇皇后、慎夫人三個,在旁聽得,連忙岔嘴道:“這個法子尚未用過,或者有效,也未可知。

不過褻瀆大夫,於心未免有些不安。“鄧通一面客氣幾句,一面便去用嘴替文帝吮痔。說也奇怪,他只吮了幾口,文帝已經可以熬痛。先時是閉著眼睛,側身朝裡睡的,此時知道有人用嘴吮他痔上的膿血,複用舌頭舐了又舐,隨吮隨時止痛,不便動彈,單問慎夫人道:”吮痔的是誰!“此時鄧通嘴上因有工作,當然不能奏對。慎夫人趨至榻前,向文帝說道:”替陛下吮膿血的是上大夫鄧通。陛下此刻毋須多問,且讓他吮完再說。“文帝聽了,便不言語。直待鄧通吮畢,文帝痛既止住,身上如釋重負,始迴轉頭來,向外對鄧通言道:”你如此忠心,總算不負朕的提拔。你就在此專心辦理此事,所有後妃,毋庸迴避。“鄧通當夜連吮數次,文帝自然歡喜,復問鄧通道:”你說,何人對朕最為親愛?“鄧通道:”父子天性,臣想最親愛陛下的人,自然是皇太子了。“文帝聽了,尚未答言。可巧太子啟進來問疾,文帝便命太子候在榻前。過了一陣,痔上的膿血,又長出來了,文帝就命太子替他吮痔。太子起初嫌憎骯髒,不肯應命,後見竇後暗暗示以眼色,只得跪在榻前,嘴對文帝肛門,去吮痔上膿血。只吮了一口,馬上一個噁心,嘔吐起來。

文帝見了,面上已現怒色。慎夫人知趣,忙藉故使太子退出。

太子出去,悄悄立派內監探聽吮痔之事,是由何人作源。內監探明回報,太子記在心上。後來即位,首先就把鄧通革職,並且追奪銅山。鄧通不知景帝怪他吮痔獻媚,把他革職,反疑申屠嘉與他作對。平常每向朋從吹牛,他說只要丞相一走,他就有復職希望。故而一見申屠嘉逝世,馬上上書辯冤,還想做官。

景帝本來恨他,不去問他死罪,還是看在先帝面上,及見他不知悔過,竟敢上書瀆奏,於是把他拘入獄中。審訊時候,鄧通始知有人告他私鑄銅錢。鄧通雖是極口呼冤,問官仰承上意,將他的家產,統統充公,僅剩了妻妾三個光身。一位面團團的富翁,一旦竟和乞丐一樣。還是館陶公主,記著文帝遺言,不使鄧通餓死,略為賙濟。誰知又為內監盡入私囊,鄧通分文不能到手,後來真的餓死街上,應了曼珠之言。

那時朝中最有權力的,自然就是晁錯。一天暗暗上了一本密奏,請削諸王封地,並以吳王劉濞為先。景帝平日念念不忘的就是此事,今見晁錯此奏,正中下懷,即命延臣議削吳地。

吳王劉濞聞知其事,乃謂群臣道:“皇帝當年打死寡人之子,寡人正想報仇,他既前來尋事,寡人只好先發制人了。”於是聯絡膠西王劉卬。 劉卬又糾合齊、菑川、膠東、濟南諸國,劉濞又自去糾合楚、趙、閩越、東越諸國,一共起事。當時諸侯共有二十二國,與劉濞共圖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