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部一道行進。
李業詡是有些繁與這些原先的國王和部落頭人們打交道,這些如今被新任命為各羈縻都督府都督及其他各種官職的國王及頭人們,三天兩頭往李業詡的帥帳跑,套套近乎,或者問一些事兒,一些甚至要贈於李業詡一些貴重的禮物,弄得李業詡很心煩,所以把這個煩人的事兒都扔給侯君集,而侯君集對此卻沒一句推託,就接手了。
沒有了這些煩人的事,李業詡也感覺清靜多了,一路行來,宿營時間都可以抽空整理一些這次西北戰事中多場戰役的經過。這些戰役的經過需要呈送給李世民,還有自己的祖父李靖過目,當然以後還可能在即將組建的軍事學院當作戰例典範來講解。
李業詡自己也要從這些戰役的經過中總結經驗,一些有瑕疵的地方也待下次改進;也在一些時候召集手下的眾將,一道討論這些戰役的經過,以使手下的將領們在用兵之道上相互學習而得到提高。
軍中長史裴行儉在討論這些戰役經過時,常有不同於常人的言論,讓其他將領們都有些吃驚,唯李業詡不以為然。
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裴行儉有歷史上那樣的盛名,年輕時候肯定會有所表現的,只是李業詡不知道,因為他的到來,歷史改變了,裴行儉還能否回安西來任這位都護府都護之職,在這片土地上成就威名。
一路行來,侯君集和李業詡也常會面,只是自焉耆後,侯君集沒再講關於所繳獲戰利品的事,李業詡也沒將侯君集私取所繳獲珍物的事傳報給朝廷,他最終決定待回到長安後,找個機會和李世民當面說,並要李世民再次嚴令諸將,必須不折不扣地執行軍中紀律,不論是臨時徵召的府兵,還是經過系統訓練的各衛軍所屬近衛師,在平日或者戰時都不能違反紀律。
紀律問題是李業詡建議李世民進行軍制改革一個很重要的理由,李業詡在後世解放軍中,還有到唐後最初帶領的特戰隊,及後來的特衛。改制後的第一衛軍,無不把紀律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只是李業詡不知道,李世民會如何處置這件事,也希望這事不要讓侯君集記恨自己。
大軍行進中之時,侯君集所領的交河道行軍部屬在左前方,李業詡所領的伊列道行軍部下各近衛師在右後側,兩大軍之間相距也只在幾里,最多十幾裡的西北平坦之地上東行。
出征時所帶的近五十萬匹戰馬,在安西的幾次戰役中,也折損了近十萬匹,還有留在安西駐軍的十萬多匹,回程的還有近三十萬匹戰馬,同時大多的物資都可以以牲畜駝運,也使的大軍的行進速度並不慢,一天基本可以在五十里左右行進。
十天後,凱旋的大軍在銀山近與來相送的安西大都護喬師望所領的大都護府各官員遇上。
喬師望帶著朝廷新送達的一批物資,較交給班師的大軍,以作從西州到沙州幾百里路程間行進時之需,朝廷另有一大批物資已經囤積在沙州,供歸程的大軍所用。
安西大都護府治所暫時設在西州,喬師望還是兼職西州刺史的職務,也就是說,安西大都護府的軍事民政最高長官都是喬師望,但從所屬的人員設定上來看,喬師望主要還是負責民政,軍事上由阿史那社爾和郭孝恪具體負責。
李業詡是第一次看到這位在歷史上並無太大名氣的安西大都護府首任大都護。
看外表,喬師望也才不到四十歲的年紀,生得儒雅有如書生,但言語和行為上給人的感覺。這是一個比較倔強和自信的人,李業詡對李世民所選之人,還是比較信任的。
李業詡唯一擔心的是,喬師望並無在軍中領兵的履歷,如今安西一帶還主要依靠軍事力量維持統治,不知喬師望能否有效統御安西諸軍,還有阿史那社爾和郭孝恪這兩員部下。
只是這些都已經是在李業詡所能左右的範圍之外,朝廷做出的決定,遠在幾千裡之外的李業詡,根本沒有發表建議的機會。
距離過遠,資訊傳遞不方便,使的李業詡對朝中發生的事都太不知曉。
這一路歸去,幾個月後,這一片呆了近一年之久的西北,也將遠隔數千裡之遙,下次也不一定有機會再來,安西的情況,也只能在送呈朝廷的奏報和情報司的情報中得知了。
望著遠處都是皚皚白雪的天山諸峰,將歸去,李業詡有些留連,無論上靈州北、青海畔、松州近,還有現在的安西,對這些戰鬥過的地方。李業詡都充滿了感情,畢竟如今的交通太不方便,來一次太不容易,一起戰鬥過的戰友們,很可能就天隔一方,再也見不了面。
李業詡也想起從伊列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