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一心想著盡一已之力,盡多地救治疾患病者。公子一席話讓我明白,一人之力,微薄也,”孫思邈說道,更是仔細地盯著李業詡看
“道長心中本有此念,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在這位千古名醫面前,李業詡不敢太放肆,還是很恭敬地說道,“翼還有一事相詢,請道長詳解。”
“公子請說!”
“道長行醫的準則又是什麼?”
“凡大醫治病,必當無慾無求,普救含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論其貴賤貧富,長幼妍蚩,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
李業詡再次起身恭敬行禮,“道長醫德之高尚,非坊間平常醫者可比也,”不論貧賤富貴,一視同仁。放在後世的醫生身上,又有幾人能做到?但古代這些著名的醫者卻能做到,他們不在權貴前屈膝,不為錢財折腰。
“人命至重,有貴千金。一方濟之,德逾於此,非我之高尚也,”孫思邈也站起身,異常恭敬地回了一禮道,“公子氣度與心智,非常人可比,公子雖身懷絕學,卻藏而不露。貧道此生經歷多年,閱人無數,如公子般俊傑,卻是少又之少見,但公子能否聽我一言…”
“道長請講!”
“公子身懷非常之術,卻不想讓旁人知之,能在平常間隱之,卻是非常之人,可公子只一弱冠少年,這份沉穩實與外表不相符,公子可明白貧道的意思?”一段時間觀察下來,孫思邈已經斷定李業詡定非平常人,但一些東西太過於異常,那就容易讓人猜忌,自己必須提醒一下這個少年人。
“在下明白,”李業詡猛然一驚,或許是自己這份與年齡不相稱的從容,暴露了自己的與眾不同,這個年齡的少年郎,正是輕浮、狂妄,喜歡衝動的年紀,不該有這份淡定的。
“公子少年,但所知之事,絕非在貧道之下,貧道甚是不解,公子能否告知一二?”一向以相面之術自負的孫思邈,還是看不太明白眼前這少年人。
“在下也慚愧,翼只是自小受祖父教誨,讀了一些詩書,多瞭解一些旁門左技而已,微末之術,怎敢當道長如此誇獎,”李業詡也更是異常吃驚,這麼一會的談話間孫思邈就看出自己異於常人,絕非簡單。
“公子眉宇清秀平長,卻淡定無緒,兩目明亮清輝,卻無攝人之魄,精氣收斂於心中。胸懷不世絕學,卻未形於外,小小年紀有此心性,他日必成大材。貧道相人無數,從未有差池,今日觀公子之面相,卻不敢妄下斷言!…”
“道長何解?”
“天機不可洩,變數未可知,”孫思邈呵呵地笑著說道。
李業詡也不再言語,只是微笑地看著孫思邈。
“孫道長,在下還有一事相詢,”在一旁呆聽半天的蘇定芳看到場上兩人不再言語,終於有機會提出自己的問題。
“這位就是那位兩百騎破數萬眾的蘇將軍了,貧道早聞大名了,”孫思邈微微一笑,雖然言語上稱讚,但神情間絲毫無敬慕之色。
“不敢當,某奉李靖將軍之命,曾於前些日子數次探尋孫道長,無奈都沒見著,今日正好相見,李靖將軍請某代問道長,可有治療凍傷之法?”蘇定芳恭恭敬敬地說道,“此次北征突厥將士,在冰雪中作戰,有許多人因凍而傷,至今時日已長,不知道長可有治凍傷的良藥?可有預防凍傷的方法?”
“貧道醫術只管救治黎民百姓,恕貧道無禮,戰場上殺戮生命的軍士,貧道一直深惡,不能言救…”
“道長何出此言?”李業詡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治病救人為樂的孫思邈會說出這些話來。
“貧道自小厭惡戰爭,前朝至今,戰爭無數,征伐不斷,最受難的還是天下的百姓,妻離子散,家破難圓,天下百姓的苦難,皆系軍士所為,所以,貧道從不救治軍士,”孫思邈一副漠然的神情。
“道長此言差矣!戰場上的軍士也是有一樣的生命,且戰與被戰並非一樣,很多時候,軍士的征戰是被迫的,就如此次北征突厥,我們的軍隊並非想戰,只是大唐邊關常受突厥等外夷侵犯,我百姓慘遭殺害。我們的軍士是為了保衛國土不受侵略,百姓不再受到外夷殘殺不得已而戰。很多時候,以戰才能止戰,甚至主動出擊,蕩平外夷,佑我大唐子民安居樂業,當是正義之為。若不戰,國將不國,無國則無家無民。而戰場上衝殺的軍士,家中也都有老小,他們為國為民而戰,負傷之間,道長怎可見死不救呢?”這孫思邈怎麼有這種怪脾氣,不救治軍隊中的將士,就是因為厭惡戰爭?
聽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