惻然,拖著步子慢慢走回寢宮,靜靜坐下,雙手不自覺摸上自己的小腹,雙眼閃動淚光。
如果,如果她可以就此為冀哥哥孕育出一個屬於銀族的孩子,該多好!
浦月容那日與銀冀爭吵後,回去思考了許多許多,心情時好時壞,反反覆覆。她與夏安然知道銀冀寵幸了瓦兒後,大受刺激,二人同病相憐,放下多年的隔閡徹談了幾日後,覺得在宮中無望,心灰意冷,便結伴去了南音寺小住。
而這幾日,頤華宮的氣氛與以往大不相同。
雅緻的寢房,兩名宮女恭敬守在門外,侍衛更是謹守在園子各處。
房中,銀翟斜靠在軟塌之上,手端水晶杯,微眯的黑眸泛出冷邪幽光。正是這抹幽光,讓跪在塌前的女子失了神,幾乎忘卻將手中的葡萄送上。
“寧美人,在想本王麼?”他挑起眉稍,拉回女子的心神。
寧美人是從百藝宴中脫穎而出冊封的“美人”,原本受冷落幾個月後,逐漸淡了心志,未料又被傳進頤華宮侍奉王爺,於是懷著激動與忐忑陪在冷麵王爺的身邊。
銀翟長指勾過她的下巴,輕語:“若是在想別人,本王可不喜歡。”
寧美人忙俯過身,鼓起勇氣露出甜美笑容:“除了王爺,寧兒還能想誰呢……”說罷,努力將臉貼了過去。
銀翟眸光一閃,輕撇開臉,雙臂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反客為主地吮上她細嫩的頸子。一聲嬌吟溢位唇角,寧美人頓時粉頰湧上潮紅。再聞“嘶”地一聲輕響,他手中多了塊破裂的綢布,美人忍不住喘息起來。氤氳之氣攪熱了空氣,銀翟呼吸灼熱,心卻越發空蕩蕩地發寒。“恩……王爺……”美人勾住他的頸子,吐氣如蘭。
暗眸深不見底,他猛然閉眼,一個翻身將美人壓在軟塌之上。
一陣旋風掃過,門開了,門口站著兩人,不可置信地注視房中景象,目瞪口呆。時間定格在瞬間,驀然如閃電,筱水衝了進去,站在銀翟面前,胸口因激動劇烈起伏。瓦兒小嘴逐漸緊抿成線,看一眼華衣半褪的寧美人,雙頰微微發熱,再看銀翟迅速恢復鎮定的模樣,一股莫名之氣湧上心頭。
“翟!”筱水脫口而出,顧不了瓦兒正在身後詫異地看自己,一手指住寧美人道,“你出去!”
寧美人睜大驚疑的雙眸,郡主身邊的宮女怎會對王爺親暱得直呼名字?瓦兒朝她做了個手勢,寧美人是聰明人,見情勢怪異,不宜久留,便拉好衣裳朝銀翟福了福禮,低頭退下。
銀翟並不阻止,待門重新關閉後,目光落在筱水激動難抑的面容上。
他沒有看瓦兒,他知道自己若看一眼,哪怕只是小小的一眼,都可能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天知道,在知道銀冀不計前嫌,終於寵幸了瓦兒之後,他便傻了瘋了,不會思考了,任由酸澀與嫉妒啃嗜著五臟六腑。
他想逃避,無從逃,想爭取,不能爭……
能如何?想起太妃未了心願,想起銀冀的託付,想起自己銀氏子孫的身份,獨獨不能想起她其實是屬於自己的女人……
所以,他在夜裡無聲地嘶吼,從酒香裡毅然起身,招來冷落已久的侍妾。美人在懷,他努力感受自己的存在,天地間,終有銀翟。
“翟……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筱水大受打擊,做不到沉默,她的質問更加引起瓦兒滿腹疑惑,吧吧與銀翟之間非比尋常,看他們神情絕非一般,他們是何關係?
“吧吧?”瓦兒嘗試著喊道,刻意忽視初見銀翟與寧美人給自己帶來的震動。
適才吧吧剛從家鄉歸來,二人簡短敘舊後,吧吧迫不及待地想見王爺。瓦兒只道她喜歡上銀翟,日久不見思念得緊,但頤華宮守衛變得森嚴,侍衛根本不讓她進,只得請求瓦兒一同前往,未料卻撞到這樣一幕。
銀翟敏銳的視線轉向瓦兒,一顆堅毅的心在對上她探究的眼神後,剎時如被馬蜂狠狠蟄了,又刺又疼起來。
“筱水……”
兩個字一出,瓦兒身子輕晃了一下。果然,他們是舊識,不但早認識而且關係匪淺。目光在那二人間遊移,想起銀翟初入王宮的復仇計劃,她驀然明白了。
吧吧啊吧吧,原來你根本不叫“吧吧”……難道你從出現那日起,就是在欺騙我麼?
“你回來了。”銀翟聲音平靜,目光卻一直沒離開瓦兒。她嘴唇那樣蒼白,定是承受不了這樣的欺騙吧!
“翟,你怎會這樣對待我與師姐?”筱水似乎受刺激不小,連嘴唇都顫抖起來,不顧瓦兒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