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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他分擔。

可是……

心口隱隱的疼痛所謂何來?淡淡的酸澀又意欲何為?

小手緊張地交織在一起,她閉了閉眼睛,發現自己無法不嫉妒,不氣悶。她最愛的唯一愛的冀哥哥要同時娶別的女人啊……

安然和月容面帶微笑,朝自己的父親看了一眼,鎮靜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瓦兒不知道堂下的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說了什麼建議,氣氛一度熱烈起來,這些她都不在乎,無論誰是國妃,她都沒法去在乎。

在乎有什麼用?然而,不在乎不代表心裡不疼痛,一股硬生生的扯痛自體內擴散開來,她嘴唇發麻,指尖喪失了僅有的溫度。

疼痛,冀哥哥終究無法逃脫要娶其他女人的命運,她的心怎能不疼痛啊!

但,疼痛又如何,嫉妒又如何?她緊織著小手,透明的指甲掐進自己柔嫩的掌心,留下一道道半月的痕跡,卻沒有一絲感覺。一顆晶瑩的露珠,垂滴在烏黑的睫毛之下,她連忙一低頭,那顆滾燙自眼眶直直滴落,浸入鮮豔的朝服之上,消失無影。

瓦兒,你真沒用!不是早已經知道這樣的局面,不是早已經接受這樣的事實了嗎?為何還像個懦弱的可憐蟲一樣站在這樣的地方掉淚?

瓦兒,你該覺得幸運,跟冀哥哥相處十幾年,他的眼中心中只怕都裝著你,你難道還不知道滿足,不知道珍惜嗎?自信的瓦兒,怎能像個小媳婦一樣覺得委屈,然後讓冀哥哥為難呢?

瓦兒不斷地在心底念道。過了一會,清澈的眼波變得透明,她微笑著抬起眼,重新望想王椅上尊貴優雅的男人,只見他薄唇一動,如溫玉般的話語帶著不可質疑的堅決——

“各位卿家費心了。雪陽郡主,浦月容和夏安然兩位小姐都是不可多得的女子,各有千秋,本王何其有幸可以同時擁有她們。本王宣佈,婚典按王族正式封妃儀式舉行,至於冊立國妃之事,待日後再定。退朝!”

在浦文侯一干人等面色各異的注視中,一襲銀色王袍的男子霍然起身,身形修長挺拔,踏著沉穩的步子離開金鑾殿。

一路上他都皺著兩道墨眉,難以舒展。適才瓦兒的反應……他在上面不動聲色地看得真切,心如刀割一般疼痛。這樣的瓦兒他不曾見過,整個人很安靜,或者說很沉靜,大臣和月容、安然都反應不小,唯獨她靜靜地站在那,脊背挺得筆直,兩眼定定看著地面,小手緊緊地交織在一起。他雖隔得遠,但那蒼白的小臉,突然垂落的那滴透明水珠如烈火灼痛了他的呼吸。

當她抬頭展現一抹無謂的微笑時,他的眼角一陣抽畜。

“因為你是冀哥哥,我最喜歡最愛的冀哥哥,捨不得讓我受半點委屈的冀哥哥啊!我怎麼能不信任呢?以前的我太自私太任性,總是沒有站在冀哥哥的立場去思考,現在我才知道自己是個只懂得索取的壞蛋。可是冀哥哥,我今天最想告訴你的是——無論冀哥哥對我怎樣,我都只希望能陪在你身邊,以後讓我來關心你,保護你!”

瓦兒,他的瓦兒,這樣的瓦兒……真的擔任不了“國妃”麼?他真的好希望今生唯一能坐上“國妃”之位,能陪自己白頭偕老的女子就是她啊!

剛一回到頤和宮,銀冀俊容灰白,右手捂著胸口,深瞳閃著深沉的幽藍急切傳喚:“宣喬太醫!”

新春寒歲,銀城飛舞著片片白雪,雪花無聲落地,撲起冷洌清新的氣息重重圍繞在山林之中。

紅葉谷中白雪茫茫,不見半片紅葉。

漫天狂風沾著碎雪,拂上他漆黑如墨的鬢角,雪光下的深眸閃爍著瑩瑩光芒,年輕男子長身玉立,拿出竹簫緩緩湊近唇邊。

簫聲有點空靈悱惻,幽遠綿長,挺拔而孤獨的背影,這一刻,與天地之間的銀白合二為一。修長的手指輕輕按動,突然簫聲一變沖天揚起滔天波浪,氣勢逼得狂風蕩碎了雪花,滿枝白雪轟然分崩離析,簌簌落下。

方旋自竹屋中走出,遠遠地凝視著這抹清影,當她走近,年輕男子一雙眸子裡的幽暗之色漸淡,眉宇間嘲弄之意漸重,身形放鬆。

人,蕭聲與遍地銀色完全融在一起。

“翟,你心中有恨麼?”方旋低低開口,清澈的眸子注視著他。

蕭音漸漸停了下來,山林中的一切歸於平靜。他漠然地看了她一眼,譏誚地揚唇:“我該恨什麼?”

“恨拋棄你的父母親人,恨我們不得不屈服的命運。”

他的目光驀然冷酷無比,聲音優雅中透著桀驁的嘲弄:“恨又如何?殺了他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