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意過瓦兒相貌如何,他的眼裡只有她活潑可愛的笑顏,善良淳樸的心。
“銀兄!”楚弈斂眉,提高了聲音,“本王很歡迎銀兄來北詔做客,只是不要再提女人,好不好?”
不提女人——自然好,若非瓦兒苦苦哀求要跟著來這一趟,他銀冀也只打算離女人遠遠的。難得風流名滿天下的邪君主動說不提“女人”,呵呵。兩個男人互相舉起酒杯,安靜地喝著酒。
“銀兄,你跟瓦兒郡主情誼不淺哪!”楚弈隨口說道。
銀冀手指一緊,下意識產生戒備,他不動聲色笑答:“說好不提女人,楚兄怎麼又犯規了,該罰。”
“噢,對!我這好奇心哪……是該罰。”楚弈翩翩一笑,將杯中酒飲盡,優雅拭唇後道,“銀兄,聽聞銀暝邊疆有人蓄意趁火打劫?”
銀冀眼神漸冷,睨視他道:“趁冰打劫。如今蒙舍國野心越發強烈,一心只想侵犯我國疆域,防不勝防。當年閣氏偷襲我軍,害我國折損良將,其手段陰險狡詐,楚兄也得小心提防。”
楚弈正色道:“蒙舍已虎視眈眈多年,一直暗中佈局伺機而動,北詔這兩年也深受其擾,想不到這次竟然矛頭對準了銀暝。”
銀冀苦笑一下:“銀暝離蒙國最遠,一般情況他們不會侵襲。此番我國冰雪災害正給了他們侵犯的機會。我琢磨不透,現下閣昱究竟打的是何算盤,不過可以推測蒙舍暫時不會輕易攻打北詔。”
“何以見得?”
“北詔上下團結,實力不容小覷,地域離蒙舍最近,若起戰火,定會給兩國邊關內雜居的百姓帶來災難。閣昱要得人心,則不能拿自己百姓性命開刀。我想他們會選擇逐漸將北詔納入自己控制範圍,等蒙舍吞併銀暝和刖夙……”銀冀以自己對蒙舍的瞭解逐一進行分析,不無道理。
楚弈薄唇一揚,似笑非笑:“他以為要讓北詔俯首稱臣這麼簡單?”
銀冀接道:“哪樣都不容易。刖夙暴君英勇善戰,每次御駕親征,軍中士氣十足,蒙舍軍隊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出戰。唉,惟有我銀暝內憂外患,只恐苦了百姓。”
楚弈為他敬上一杯酒,目光坦然:“銀兄不必嘆息,你是主張和平真正為百姓著想的君主,北詔此後與銀暝結盟,若有需要楚某定然全力相助。”
“多謝楚兄。幹!”銀冀心頭一鬆,飲下杯中清酒。此次來北詔,心中做好各種打算,若是楚弈不願意結盟,他必須擺好下一步棋對應。沒想到楚弈態度不錯,也有和平共處促進兩國發展之意,遂相談甚歡。
瓦兒與楚顏公主也相談甚歡,二人性子都屬外向,很快結為好朋友。然而,更讓瓦兒有莫名好感的是國妃淚西,從她看第一眼心頭怦然湧過熟悉情緒,再看她在大殿之上公然因百姓之事與楚弈對抗,心下佩服得不得了。所以不到一天,她也順利與淚西結交上了。
楚顏曾說,她的眼睛跟淚西長得很像,不過淚西不會像她這樣,大眼睛老忽閃忽閃眨來眨去。瓦兒想,自己這雙眼睛又沒什麼特色,竟然還有人跟它長得像。世上之人要找出兩個相似的原來並不難,比如說……那個無恥翟和冀哥哥。
瓦兒暗罵一聲,恨不得親自將無恥翟踢進八層地獄,那樣陰險卑鄙之徒不配跟冀哥哥相似。
楚顏又認真將瓦兒的五官打量一番,最後總結她其實比淚西漂亮,也不知道是否看在她是客人的面上,哄人開心。無論如何,這都代表她跟淚西有某種難解的緣分。
淚西當然不醜,只是比起宮中的女人,她不喜歡穿華服裝扮而已。其實她打扮起來頗有一股風韻,更重要的是淚西身上有一種特別氣質,跟她在一起,能讓人浮躁的心變得平靜。
夜色深沉,瓦兒抱著雪貓,感覺孤獨,從踏入北詔王宮,冀哥哥像變了個人。人前談笑風生,對她卻冷冷淡淡。她曾去客房找過他,要麼不遇,要麼淡然拒絕,眼神清冷無波,讓她滑到喉間的話語滾入腹中。
開始了嗎?他的“冷酷”保護措施真正開始了嗎?
瓦兒抑住心痛,吸了氣對自己笑,被水浸泡的眼珠瑩瑩生輝。
“小姐,你不開心?”吧吧見她身影落寞,止不住關心。瓦兒趕緊背過身去,匆忙掩飾:“哪有?吧吧,你看這北詔王宮跟我們銀暝相比,如何?”
吧吧掃視四周,新生的樹木散發著自然的氣息,空氣中還飄散著春花的芬芳,宮燈分成兩行在簷下懸掛,將寬闊的走廊照得亮堂,不時有侍衛排成一列面無表情地巡過,這些和銀暝王宮相差無幾。她點頭道:“裝潢佈置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