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奴而已……何必刀刃相見?”
“就算是女奴,她也是本王的女奴!誰動了她,都該死!”
每一個字,充滿霸氣和威嚴。
藍倪冷冷地看著他,一動也不動。
克達爾額頭冒出冷汗,擠出笑容:“大王真是嚴重了……在下無心冒犯,大王您就息怒……息怒哈……”
劍依然停留在他的頸間。
殤烈緊攏的眉宇間有著不容反抗的堅決,他一字一字吐道:“如果不想明天就被刖夙滅族,立刻滾出刖夙國!”
“大王……”克達爾一張臉立刻變成了豬肝色。
“滾!”殤烈吐出最後一個字,無情地收回了劍。
彷彿看了一場事不關己的鬧劇,藍倪嘴角揚起一個微微的弧度,轉身,徑自跨出了門去,腳下響起刺耳的鐵鏈與青石地板碰撞之聲。
長廊那頭,孤獨而消瘦的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
在他的注視下,逐漸——逐漸遠去,直到她轉身,消失在長廊的盡頭,再也看不見。
殤烈收回長劍,看到門邊那個被人遺棄的水桶,抽的眼角毫不客氣地嘲弄著自己。
該死的!
他是這麼恨她,為什麼在看到她受欺凌時,卻會覺得無法忍受?
夕陽,已不再溫暖,留在身上的全是難以忍受的冰冷。
……
今年的天氣,比任何一年都要冷得早。
陰曆十月就彷彿已進入濃冬,一夜之間,溫度驟降。
雖自小就習慣了山中天氣的酷寒,但是藍倪本就纖柔的身子仍難以抵抗寒冷的侵襲。
自克達爾事件之後,宮中之人又紛紛私下傳送著小道訊息,他們看她的眼神裡又多了份懷疑和好奇。
藍奴每天干著最勞累最下等的活,無視於大家複雜各異的眼光。
事實上,從那次之後,她沒有再見過殤烈,連他的訊息也許久不曾聽說過了。她不否認自己在有意識地逃避著其他宮女們聊天的時間,為了自己的心不再有所動搖,她封閉了自己的耳朵。
關於四詔之間的關係是否有所緩和,是否還在明爭暗鬥,她也不得而知。
龍夙宮的偏殿裡。
寬大的椅子換上了緩和的獸皮,更彰顯出了王者的霸氣。
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男人面無表情,修長的手指端起白玉杯送到唇邊,他微微垂下了眼,看著剛進門單膝跪地的幾名黑衣。
“事情查出來了?”他的聲音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也藏著一絲絲希冀。
巴都傷勢已基本復員,此刻正嚴肅地立在殤烈身後。
黑衣拱手道:“稟王,屬下前去了北詔刖夙交界的林子,發現藍姑娘原來所住的木屋已經不在了。”
殤烈端住杯子的手指捏緊,聲音嚴厲:“說清楚,什麼叫不在了?”
“屬下勘察了一番,那木屋應該是近段被人蓄意放火燒掉的,因為現場木屋的四周都沒有被火勢延及。”
“砰!”玉杯被重重放到桌上,差點粉身碎骨。
“被人燒的?”殤烈站起身,立刻意識到事情的複雜,是誰會刻意去燒了一座林間無人居住的小屋?這跟藍倪又有什麼關係?
如此看來,她的身份真是越來越不簡單了。
巴都見王動怒,瞪了黑衣一眼,對殤烈道:“大王請冷靜,屬下覺得放火之人可能早知道大王要派人去查探,或者那屋子留有一些關於倪妃身份的線索,他們要在我們之前毀掉。”
基於藍倪之見的身份,在大王面前,他們對藍倪的稱呼多少有幾分謹慎。
殤烈凝眉冷哼:“他們燒得倒好,說明那個女人的身份的確有問題。也許……刖夙王宮也有他們的人。”
“大王的意思是……?”巴都會意過來。
殤烈點點頭:“本王可以在他詔安插探子,邪王也可以,本王不該小看了他!”
從對藍倪冰冷絕情之後,他已經與北詔槓上了。
巴都疑惑道:“大王說得對,對方每次都在我們行動之見採取了行動,邊關軍營有莫須問,刖夙王宮又會是誰?”
殤烈眼中一寒,閃過一道冷冽藍光:“巴都,這件事就交給你暗中去查了。”
“是,屬下一定及早揪出這個奸細!”
黑衣人看看殤烈駭人的臉色,低頭道:“稟王,近段其他三詔基本無所動靜,蒙舍詠唱公主與邪君和親之事不知何故,也一拖再拖。北詔王宮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