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烈嘴角開始嗪著一抹驕傲的笑容,朝人們行慰問的巡禮。
劍眉傲然,黑眸閃動。
他似乎早已經忘記了隊伍的後面還拖著個可憐的女人,而她,再也無力再多往前行一步。
如雷乍響的歡呼,以及她倦累到極點的身子,終於讓她再也無法支撐。
她努力呼吸著,直到連呼吸都太過困難,殤烈高大的背影,在她眼前晃動,是那麼巨大、那麼遙遠……
手指尖全部發麻。
瘦弱的身子,如一朵凋零的殘花,在硃紅的宮門關上的剎那,軟倒在冰冷的青石地上。
鐵鏈被拉動,扯著昏迷的她,又往前了數尺。
鐵鏈上的重量,終於讓拖著她的那個侍衛察覺不對勁,他回過頭正好看到那個羸弱倒下的身子。
他又動手扯了扯鞭子,低喊道:“喂,起來!”
“娘……小姐……小姐……”平兒也是疲累地無法再多走一步,可是看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影,她緊咬著牙撲了過去。
雪白的小臉比她身上的綢衣更白,烏黑的睫毛長長地覆蓋,在大眼之上形成一道陰影。小小的唇緊閉著,毫無血色,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沒有了生命的娃娃。
見大王也沒有回頭詢問一聲,侍衛終於不耐煩地踢了她一腳,再次喊道:“喂,別裝死!”
數十名侍衛有的停住了腳步,有人認出了昏迷不醒之人的身份。
可是,那真的是他們的國妃娘娘嗎?
身後的騷動,讓殤烈轉過頭去,映入眼中的,就是部屬舉起腳,毫不留情地踢著昏迷不醒的藍倪。
一道熟悉的藍光在他眼中驚現,他抿起了冷薄的雙唇,雙手把韁繩勒得死緊。
回想起邊關的戰事,被黑衣人偷襲死傷的兄弟,巴都到現在都重傷在身……波動的情緒一閃而逝,然後他回過頭,輕輕地夾住馬腹。
“她死了?”有人問。
“不知道。”那侍衛又大膽地踢了一腳。
自進宮門,巴都就離開了馬車,正被人攙扶在一旁,他憨實的臉上表情非常複雜,大王對這個女人的態度他很清楚,可是,他是大王最忠實的部下,他必須全力為大王著想。
那麼多證據足以證明她的身份,她就是最大的奸細!
就算她看起來真的很可憐,他的大王也不能心軟!
巴都轉過臉,硬起心腸未發一言。
平兒急急上前護住藍倪的身子,再也顧不了許多了,聲音悽楚地喊道:“娘娘……娘娘……”
馬背上的人脊背一僵,突然翻身下馬,一手拎起淚痕滿面的平兒厲聲吼道:“本王說了,她不再是娘娘,只是一個奴隸!奴隸!”
吼完之後,他才發覺自己的失態,他竟然對一個卑微的侍女在解釋。
該死的!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