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溺。
彷彿適應了他隨時展現的濃情,淚西淡笑:“以同被顏兒叫走了,好象在商量什麼事吧!”
“顏兒?她又要耍什麼名堂?”楚弈皺眉。
淚西抿唇瞥他一眼,有些擔憂:“顏兒回宮以來有些奇怪,你說她怎麼可能就真放下慕千尋了呢?可是,她又什麼都不說,還拼命在我面前提起銀翟,我都有點不確定顏兒的心思了。”
楚弈優雅地拈起她肩頭的一片落花,淡淡道:“顏兒為什麼不可能放下慕千尋?銀翟玉樹臨風,出類拔萃,並不比慕千尋差。”
淚西搖頭:“你太不瞭解女孩家的心思了。銀翟確是人中之龍,但以顏兒對慕千尋之前的痴情,是決然不會這麼快放開他的。何況,慕千尋又出現在她面前,她的表現太反常了。”
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他的表情很認真:“女孩家的心思?那你呢?你是否也還放不下柯少凌?”
和風之中,杏花飄香,摻雜著幾不可聞的酸意。
淚西咬住了下唇,纖腰不自覺挺直了起來。
少凌哥哥……她曾經認為全世界只有少凌哥哥才能給自己溫暖呵護,只有少凌哥哥才明白自己的脆弱從不嫌棄她的缺陷,她曾經一度那樣依戀他。
在分別的十二年裡,她藏著他送的小刀,給予自己克服困難的勇氣和力量,在他再次出現帶著滿腔真情照顧自己的時候,她的心真的毫不猶豫地陷了進去。
這樣深長的一段感情,怎麼可能說拋卻就拋卻呢?
楚奕糾結起修長的墨眉,語氣低了幾分:“我就知道……你是不是永遠都不可能忘記他?”
淚西為他話語裡的酸澀怔了一下,她沒有逃避,反而直視著他深不可測的瞳底,輕聲而冷靜地說道:“楚弈,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值得珍藏的記憶,不能因為你愛我,就要讓我抹掉這一切。很長的時間裡,少凌哥哥在我的心目中佔據重要位置,但是……現在我能給他的只有祈禱和祝福。”
楚弈放開手指,扯扯唇:“如果他再次回來站在你面前,告訴你——淚西,跟我走,你會跟他走嗎?”
這個男人,明明就是有一種極欲掩飾的恐懼,害怕柯少凌回來帶走她,他的言辭和舉動都已經表現得那麼明顯,可是,他還是一邊表達自己的愛一邊極力維護自己高貴的尊嚴。
見他這副模樣,淚西的心湖像在春光下泛起了漣漪輕波,她眼一閃肯定地回答:“不會!”
“真的?”楚弈緊盯著她,仍不敢確定,他是真的害怕。即使晚上她柔順地窩在自己懷裡,溫柔地對他笑,他還是害怕。
淚西再次肯定地點頭:“真的!因為現在有個更好的男人守在我身邊,這個男人不再像從前那樣嘲弄我,蔑視我,他現在也學會了對我呵護寵愛……”
“這個男人是在說我嗎?”他的手指有點顫抖。
“難道我身邊還有另一個男人嗎?”淚西反問,眸子晶瑩。
“沒有!本王也不允許有!”他的話充滿霸道,不過很快又變得小心翼翼,“不過你只是因為我對你好……才這樣不抗拒我嗎?”
那如果又一個男人對你好呢?你是不是也會接受別人?你的心也愛著我嗎?
這句話在嘴裡徘徊了無數次,但自上次因此鬧得不愉快後,他一直不敢再問。
他是如此戰戰兢兢,惟恐有一點點做得不好,引起她從前的傷心記憶而不接受自己。他告訴自己,要有耐心,對她的付出終會得到回報的。
可是,他明明很渴望得到回報,又一次次安慰自己,沒回報也無防,只要這輩子她能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憂心,想不到從前高貴不凡睨眼看天下的邪君也會有今天……
淚西心中沒有一絲得意,反而漫出淡淡心疼。難道自己表達地還不夠明白嗎?難道非要將那句“我愛你”說出口嗎?
“淚西。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也有其他男人對你很好,你會拋棄我嗎?”
“這真是傲慢自負,自命不凡的邪君問的話嗎?怎麼聽起來如此沒有自信?”淚西眨眨眼睛,想逗他輕鬆一點。
楚弈嘴角僵了一下:“你說得對,以前的楚弈的確很混蛋,傲慢自負,自命不凡,總是混蛋似的欺負你。但是,他已經發過誓,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並且願意用他剩下的所有的生命來疼愛你,呵護你……這樣做,你能一輩子只陪伴他嗎?”
對望著他深情的眼睛,淚西凝視了好半晌,直到霧氣上升他的容顏變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