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他便閃身到主子身邊。
……
藍倪被推得一個踉蹌,站穩腳跟死盯著他。
殤烈,你這是何苦?
這是何苦呢?
苦澀蔓延在心底,又湧上喉間……
“若是為了我……請你們住手!”
微弱的月光下,藍倪的大眼盛滿了哀慼,如一朵即將凋殘的小花,她卻又那麼勇敢地直視著他們,微抿的嘴角埋藏著數不清的無奈。
殤烈濃眉幾乎要聚在一起,他一時忘記修飾自己的聲音,低沉道:“藍倪,就算今天沒有你在,我跟他之間的交鋒也再所難免!”
她吃驚地看著他,又將眸光轉向白衣男子,實在不解後者的身份……
白衣男子優雅地垂下劍柄,輕笑道:“原來這位姑娘芳名藍倪,真是個動人的名字……不過閣下的聲音聽來倒有幾分耳熟,莫非是故人?”
“故人?哼!在下想不起有你這等戴斗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故人!”殤烈冷哼,如獵鷹般銳利的眸子彷彿可以將人看透,面前這白衣男子,從身形聲音及劍法,他心中無數次閃過同一個人的影象。
可是,如果真猜對了……
又怎麼可能是他?
的確太不可能了……
白衣人右手一緊,劍尖的殺氣直竄大地。
對殤烈的身份,他也隱隱有了知覺……
殤烈道:“閣下之前不說也要找人麼?莫非已經找到了?”
一聽此問,苦楚中的藍倪與柴堆後的詠唱公主同時緊張起來。
“沒有找到。”白衣人揚起嘴角,白紗下的眸子若有若無地瞟向柴堆,聲音不緊不慢,“不過,已經沒有必要了。”
似乎有人鬆了口氣的聲音。
殤烈濃眉一鬆:“因為你已經達到了目的?”
“呵呵……閣下果然是聰明人。”白衣人笑得從容。
殤烈剛硬的下巴收得死緊,說話似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齒裡蹦出:“半路攔截公主,不讓蒙舍與北詔聯盟?”
“哈哈……”
邪肆的笑聲根本不像發自於白衣男子的口中,但是他真的在笑,笑得連斗篷都不住地抖動。
“你究竟是哪國之人?”殤烈深眸緊盯著他。
白衣男子停住笑,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蒙舍,北詔或是其他?”
他是猜到了,但是他無法確定。
因為如果他是……
實在沒有理由——
冷君銀冀,會嗎?
殤烈緊盯著白衣男子,實在想不出他這麼做的理由……
“呵呵,你對我的不確定,就如對你的不確定一樣!”白衣男子依然淡笑,“蒙舍國與北詔和親聯盟,對我國可是一大威脅啊,所以……”
“在下愚鈍,請教你國是哪國?”
“這樣的劫親暗殺計劃,你說還有哪國君主如此英明呢?蒙舍與北詔聯姻,最受影響的又是哪國呢?”白衣人說得淡然卻又在有意引導人的揣測。
殤烈眼中利光一閃,道:“聽來,只有刖夙國殤烈會如此做了。”
藍倪飛快地抬眼看向殤烈,驀然明白,他在說自己,他自己就是刖夙國君王,而白衣男子卻表示自己是刖夙國之人,如此說來……
答案只有兩種——
他們都是刖夙國之人,他們在演戲。
另一種則是……刖夙國被嫁禍了!
嫁禍者正是白衣男子,而他,究竟是誰?
……
柴堆背後的人兒卻不若藍倪這般思考,她雪白的牙齒死咬著唇瓣,手指握得死緊。
刖夙國殤烈!
陰險,狡詐,狠毒!
她曲詠唱跟人無怨無仇,心不甘情不願被迫犧牲出嫁,害得慘遭暗殺命運……
牙齒鬆開,幾乎要磨得咯咯作響,腦海中清晰得印著兩個人的名字——
閣昱!殤烈!
都是該死的冷血無情的混蛋!
……
“呵呵,閣下又是哪國之人?”白紗之下的眼睛灼灼生輝,彷彿真被人猜中,一點也不在乎自己透露了身份。
……
“總之絕不跟你同一國!”
殤烈說完,手中劍已毫不客氣地探出。
一陣旋風捲起滿天的樹葉。
漫天灰塵遮掩得樹林如地獄一般幽暗
長劍劃出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