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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部分

恃武者滅,恃文者亡。夫差、偃王是也。聖人之用兵,戢而時動,不得已而用之。吾觀兵書戰策多矣,孫武所著深已。審計重舉,明畫深圖,不可相誣,而但世人未之深亮訓說,況文煩富行於世者,失其旨要,故撰為略解焉。”

張松雖然長得不堪,倒是一付好伶牙利齒,加上其記性果真不凡,把曹操說話的語氣模仿得惟妙惟肖,剛剛把新書中的“序”背完,曹操就已經大變臉色。

“世間真有如此奇人耶?”

不由得他不信,就是場中諸人也是大吸冷氣,一般來說背誦的時候剛開始注意力最為集中,能背出一兩百個字的序也不足為奇,可是張松並沒有半點停頓,慢慢的將十三篇全部一字不錯的背出。

張松已經進入一種完全忘我的地步了,享受著周圍人驚訝和敬佩的目光,閉著小眼睛,臉上全是滿意的微笑。

“先生果然是奇才!”張松被嚇了一跳,因為曹操走下了位置一把握住他的手。

“來來來,快快入席!”曹操大聲呼喝著,“來人啊,換酒,添菜!”

曹操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張松神采飛揚:“雕蟲小技,何足魏王如此禮遇?愧不敢當。”

“哈哈,永年何故過謙?孤又豈是埋沒明珠之輩!適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永年不要見怪。”

十幾個婢女穿花蝴蝶般的湧入,將熱氣騰騰的酒菜替換已經冷去的殘餚,曹操親自倒滿一杯酒,遞到張松面前,好像這時他的面目一點都不可憎,連大鮑牙都閃著刺眼的金黃色:“永年,滿飲此杯!”

張松來就是為了這一刻,如今見到曹操笑容可掬的站在自己面前,又如何不感動:“松……松……何德何能,能擔魏王厚愛?”

舉起杯了,就著飲了,剛才那些見過張鬆口才和過目不忘本事的人,一見曹操都放下姿態了,更是和風細雨圍著張松灌,一下子彷彿是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

曹操見喝得差不多了,衝著迷離眼神的張松道:“永年大才,於劉季玉處偏安一隅不免明珠暗投,如永年不棄,為孤效力如何?”

張松等的就是這句話,大喜而拜:“敢不效死命!”

一邊打著酒嗝,張松一邊終於拿出那個張鋒注視了很久的盒子,象拿出一個可能會引爆的炸彈一樣把一付卷得很細的絹,遞到曹操面前:“新歸魏王,無有重物,這為松觀蜀中地形所畫之四十一州郡圖,蜀道崎嶇,千山萬水,車不能方軌,馬不能聯轡,若用此圖,當事競全功也。”

曹操大喜道:“天佑我得永年!”

張鋒看著欣喜若狂的曹操,把一杯酒狠狠的捫進口中,一股使人迷醉的液體由喉而下,嘆著總算讓曹操留下了張松,又開始發愁。

自己從現在開始,又要扮演怎樣的角色呢?

自己一次又一次幫曹操挽留、推薦人才,可是自己這麼一位“大才”,又會被曹操置於何地?

第三百五十四節

曹操一般情況下睡得很早,除非有特殊情況,今天不知為什麼喝了酒後,上了榻還是睡不著。

魏王宮比起許昌的丞相府,不知大了多少倍,就連曹操本人剛來新王府的頭幾個月,若沒有下人帶路,也是常常迷路。

就連寢宮,也大得讓人不安。

四周一片靜謐的安靜,安靜得讓人耳邊產生若有若無的耳鳴,聆神去聽,卻又是什麼都聽不到。身邊睡著的卞氏早就進入深度睡眠,發出低低的鼻息聲。睜開眼,入眼的全是一片濃得散不開的黑暗。

只有鼎中散發出的香味,才是這看不見,摸不著的黑暗世界中讓人唯一沉靜下來的東西。

曹操有心事。

心事是這個新來的張松。

記得張鋒說張松有大才,這個張松就真的有大才,投入自己麾下不說,末了還獻上一份大禮——西蜀地形圖。

曹操不是沒想到過有一天要大軍揮進西川,可是他知道蜀道難行,就好像想睡覺一樣,馬上就跳出來一個人送上一個非常舒適的枕頭。

心裡慢慢把這麼多年的一些片斷串在一起,許多已經快遺忘的事情就如同昨日重現一樣,又重新在自己腦中出現。

想要領地時,張鋒送來了張村和濮陽。

想要官職時,張鋒藉著生擒徐榮的功勞送來了濮陽太守。

想要將領時,張鋒送來了典韋、太史慈、甘寧、臧霸。

想要謀士時,張鋒送來了那時還叫程立、以及後來的沮授、田豐。

想要開疆擴土時,張鋒妙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