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呂布所料一樣,匈奴人根本就不是個從出發開始準備足夠口糧和水的民族,他們一向就是就地取材,以戰養戰,可是遇到了堅決的堅壁清野,他們就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了。
他們的口糧就是隨軍一直驅趕著的牛羊,走到哪,殺到哪,可是淡水就緊張了,一路上居然沒有一口井是乾淨的!裡面最好的就是漂著死老鼠的屍體!
漢人要是陰險起來,比草原上的狼群還可怕,至少狼不會在牙齒上抹上毒,咬你一口就致命。
如今沒水沒糧,內應高幹已死,呂布還大放厥詞說右賢王會在自己背後捅一刀子,雖然劉豹嘴裡說不信,可是心裡也犯嘀咕啊。
沒辦法,不能就這麼退回去,不能白白讓右賢王看了自己的笑話,再說右賢王的兵力遠遠不如自己,如果得勝回去,他是絕對不敢掀起什麼風浪的。
攻城是唯一的辦法,現在看起來自己這邊三十萬人還是可以打一打仗的,沒有因為水不夠就亂了軍心。
可是攻陣戰根本不是匈奴人的長項。劉豹分成三停人,一停去伐木,一停警戒,另一停準備輪換。
“文遠的援軍怎麼樣?”
呂布看著底下的匈奴人亂哄哄的一團糟就好笑,讓你們去可勁的折騰,等到了半夜,折騰得累了,就有你們受的了。
“回溫候,張將軍已經候命多時,只要將軍一聲令下,即可與我軍兩下合圍,拿下匈奴人。”
第二百九十九節 一個不留
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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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不錯。
草原上的天空明淨溫藍一片,雲彩很少,象一面光滑剔透的銅鏡。天下面就是草原,跟天差不多的廣闊無比,至少一樣看不到邊。
早起的羊群在頭羊的帶領下,咩咩叫著朝一個地方擠著;牧人們背上彎刀,給心愛的馬套上嚼頭,在妻兒依依的目光下,準備一天的放牧生活;在草原上如同點點盛開的花朵一般的氈房旁,升起了裊裊炊煙,小孩子們滴著口水圍著支起的大鍋旁,皺起鼻子拼命嗅著鍋裡四溢的香氣,一份濃濃的恬靜象一雙大手一般包裹了整個部落。
可是危機就在這份難得的靜宓中悄悄的露出鋒利的獠牙。
馬群突然有不少都引頸長嘶,表現出極度的不安和煩噪;羊群也開始亂了起來,完全不顧頭羊的存在而開始亂竄一起,任憑牧人們如何鞭撻都無濟於事。有經驗的牧人們意識到了,這是動物們感覺到了危險的到來!
草天一色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條黑色的細線,以極快的速度變大變粗,空氣中似乎都能嗅到一絲能冰凍心靈的寒意。
“敵襲!”
劉豹雖然將所有的部落的精銳全都抽走東進幷州,但是他也顧忌一向對自己有些畏懼的去卑會突然發難,因此部落中還留下了八千能征善戰的勇士。男人們大聲的喝罵著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趕快去帳去,一邊尋找自己的武器和馬匹,女人和孩子則哭叫著四散奔走,在廝殺來臨的時候,他們跟漢人百姓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區別。
會是去卑的人嗎?
哼,那個一向膽小的懦夫,根本不配稱為草原男兒,在呼廚泉老單于還在的時候,他還能跟著大部隊去打打秋風,可是呼廚泉一死,他居然向匈奴人一向視為豬狗的漢人搖尾乞憐!
男人們把自家的牛羊重新關進圈裡,準備好了武器,冷冷的等待著。可是這次他們看到的卻不是熟悉的匈奴人。
粗粗泛著黑光的投槍,比起草原馬來略矮一些的坐騎,以及面色黃黃的面板……所有的人都不是裝備著草原人慣用的彎刀,而是長長的矛!
“是羌人!”
有些見多識廣的人認出了這隻部隊的來歷,可是羌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們和我們之間隔著一千多里啊!
就連最勇敢的戰士也在這時有些緊張,換了一個陌生的對手,任是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不過他們不能輸,他們的家,就是這一座座圓圓的氈房,他們的全部,就是躲在裡面的女人孩子,以及外面圈著的這些牛羊!
他們不能輸,更不能退,否則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怎麼突然有種殺雞用牛刀的感覺。”馬超一邊加緊打馬鞭,一邊對著身側的龐德大聲吼道。
跟草原馬比起來,西涼馬的負重遠行耐力更強一些,不過當馬匹全速奔跑的時候,一樣要靠吼的才能讓身邊的人聽清楚聲音。
龐德一張綠臉擠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眯著的眼睛不容易讓風沙影響視力:“少將軍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