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是白開水呢。
“還小呢,葳兒帶著他們在後院。兢兒算是會喊爹了,兩條鼻涕掛著就沒掉過。”
“孩子嘛,還指望他們打小就能舞刀弄槍跟我們一樣的上陣殺敵?”
“怎麼,徐州這幾年還有仗打?”
“哎,”說起打仗曹洪眼神就變苦了,唉了口氣道:“打個屁啊,徐州呆了幾年,人都變懶了,孫權那小子也不過來探望下什麼的,整年整年龜縮在江那邊不知道做什麼。整天都是什麼修河道、挖洞修路築城什麼的,手裡的活都生疏下來了,要不是有兩次幾個不開眼的傢伙造反,我簡直快閒死了。你知道我的性格,上陣殺敵才是男兒本色嘛。”
“你個鳥人,還是唯恐天下不亂!”
“不過這次主公說了,把我換回來,我在那裡也實在坐不住了。話說回來!”曹洪突然口風一轉,“我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第一次見你兩個兄弟,居然不送個見面禮!”
兄弟!
看著兩個傢伙吃東西把列渣弄了一臉的樣子,張鋒哭笑不得的說:“你還有臉說我,上門來兩手空空!”
曹洪嘻皮笑臉的說道:“我家裡窮得很,跟你沒得比嘛!”
果然是個吝嗇的傢伙!
張鋒摸了摸身上,只有一塊玉,總不能一次送兩個人吧。
“等等!”又喚道,“來人啊!”
兩個僕人慢進來應道:“老爺有何吩咐!”
“跟大夫人說,準備兩份禮物,送給兩位……”看了看兩個拿著烏溜溜大眼睛一臉希冀盯著他的小傢伙,沒好意思把兄弟這兩個字說出口,“小公子!”
又跟曹洪說道:“滿意了吧,小氣鬼!”
曹洪豎起兩根中指表示回答。
此時管事進來報道:“老爺,曹大公子求見!”
曹昂!
這個名義上自己的學生,雖然沒教過他多少日子,不過自己的觀點,他多多少少都理解一點,對於他,張鋒還真是有著超越普通人的親近感。
“快快有請!不,還是我自己去!”
走下座位,張鋒回頭又對曹洪說道:“你等著,晚上就在我這裡喝酒,不醉不歸!”
“放心,我就是為這個來的!”曹洪樂呵呵的回答。
“靠!摳門的傢伙!”
張鋒隱隱的感覺到曹昂來找自己多少跟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有關,大步跟著管家出了門。
曹昂可不是小氣的曹洪,加上師生之誼,一身光鮮的皮襖身後,是整整三大口箱子。
如果換上曹洪,很有可能裝的是廢報紙。
“子修!”
張鋒笑著就要拍拍曹昂的肩膀,曹昂卻一撩袍角,就要下跪。
“恩師在上!請受昂一拜!”
忙扶住他:“這麼幾年不見,就不記得我的規矩了?”
拉著他的手道:“走走,裡面說話!”
曹昂長大了許多,已經是個真正的成年人了,臉上的青澀已經消退了不少,他看見了門口的馬車:“洪伯父也在?”
聽出了他語氣中的遲疑,張鋒立即心領神會,“不礙事,我們後院說話!”
後院中的小亭是冬天的蕭瑟中唯一的避風之地,掃得乾乾淨淨的地上一片枯葉也沒有,加上週遭種得滿滿的常青植物,池塘中的活水潺潺,顯出繁華中的一片恬靜。
揮退了下人,張鋒把爐子上煮的酒親自給曹昂斟了一杯,曹昂受寵若驚的站起來雙手接過,連道不敢當。
一口暖酒下肚,順著喉嚨到胃裡,一線溫暖。
“子修,看你好象也長大了不少,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
曹昂在禮節方面一直都很周全,拱手道:“多虧昔日恩師指點,加上這幾年的歷練,昂雖然姿質愚魯,但終歸有小獲。所謂治大國如烹小鮮,多少得窺一斑。”
張鋒放下酒杯,凝視曹昂許久,看得他渾身象針刺一般不自然起來,屁股挪了一下位置:“恩師!”
張鋒悠悠道:“知不知道你跟你主公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曹昂一愣,道:“昂不知,還請恩師指點。”
張鋒站起來,抖抖袍身,走到亭邊,指著天說道:“主公行事,雷厲風行,自信有度;子修你呢,則如這一泓潭水,溫潤有餘,氣勢不足。雖然與你相處有若甘醇,有沐春風,但……”
“有一日,主公將這天下交付於你,你對任何人尋如此這般和氣,卻會讓人小瞧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