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幫袁尚一把,也許今天的袁尚就是明天的自己。
而袁尚也兩次派人來要求援軍,言辭之間謙卑的語氣讓袁譚很滿意。袁尚的使者也很聰明,懂得察言觀色,絕口不提袁尚的家主身份,而是口口聲聲袁家的老大如何如何。
加上郭圖、辛評等人的勸說,袁譚好歹同意了派援軍。可是自己這邊還有遼東公孫家在虎視眈眈,弄不好一個不小心就被人捅了後心。
因此派自己人太危險,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逢紀這個兩面難做人的傢伙最合適。
“元圖!”
一聲清脆的低喝把逢紀從恍惚中驚醒過來,抬頭迎上袁譚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中早了解是怎麼回事,兩盞落地銅燈從一左一右分別照在袁譚臉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臉花,居然看著袁譚頭上長出兩隻角。
“元圖與三弟交好,由你來帶領援軍是最好不過。”
逢紀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我知道你想我死。
周圍幾道不善的目光投來,不外是落井下石又或者是幸災樂禍。
冬天即將到來,就算能打敗曹軍,袁譚萬一剋扣糧草或者減點軍衣,不用誰親自動手,自己加上部隊就能死得乾乾淨淨。
似乎猜到了逢紀的心思,袁譚加了句:“元圖放心,除你之外,我會令仲治(仲治)屯兵易京助你。”
逢紀這才收起心思,應了聲,邁著比鉛還重的步子慢慢出得門去,門只開得片刻,一陣肆虐的狂風捲進屋裡,溫度隨之狂降,眾人齊齊一個寒噤,心下又把逢紀罵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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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隨著拉得長長的這聲報,一個傳令兵騎馬衝到校場門口,飛聲下馬,憑著那馬繼續狂奔,自己人卻腳下不停,拿著令牌跑進校場裡,直到趙雲身前跪下,喘氣不已的說道:“報將軍!幽州袁譚出兵救袁尚,已至易京。領軍之人為逢紀!”
跟隨趙雲一路廝殺的牛金,如今早就軍功累累,只等戰事一定,便能加官進爵。而對這個一路勢如破竹的年輕將軍,牛金是敬佩得不得了。
“這個袁譚不知搞什麼鬼?不是說他投降了丞相嗎?為什麼這個時候插一槓子進來?”
趙雲看著這個愣頭愣腦,但是憨直的大漢,耐心的解釋道:“袁譚本就不是真心投降,加上袁尚已經日薄西山,袁譚怕袁尚被滅之後下一個就輪到自己,因此派兵來救也不奇怪。”
牛金摸著大腦袋若有所悟的長長哦了一聲,趙雲繼續說道:“不過我料這一路援軍只怕是佯攻,馬上就是冬天,我軍可就地補給,而進入河間郡後敵軍則寸步難行。”
牛金愣愣的聽著趙雲分析,大頭一直不停的點著:“那我軍是不是要繼續原來的計劃,進入中山國?”
趙雲搖頭道:“不然,若是我軍主力真的離開河間,敵人的佯攻就變成強襲了。因此要暫時迎上援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牛金恨恨的一砸拳,啪的一聲大響:“可惡的袁譚,要是下次遇到他,一定把他給撕了!”
第二百六十七節 又至易京
無奈歸無奈,可是逢紀明白,如果在戰事上還不能取得一點成績,自己就真的一點用也沒有了。袁尚把自己掃地出門,袁譚又對自己有顧忌,這種情況下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趙雲的出頭,讓逢紀有了一絲警惕,不過也就只一絲而已。他並非穿越者,自然也不可能瞭解趙雲到底是怎麼一個角色。
根據他的判斷,短短一兩個月,趙雲連下三郡國,又準備對安平或者中山用兵,那麼他十有八九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象曹操軍中樂進、華雄之流。
不出名就是這點好,無論你開始怎麼樣的鋒芒畢露,但是你的敵人想了解你的底細,簡直不知從何入手。不象張鋒,街上隨便拉一個出來,從八歲到八十歲,至少可以把張鋒的事蹟說滿兩個時辰不帶重複的。
這也是趙雲現在最大的優勢。
逢紀因此作出一個決定,分兵往易京之南埋伏,自己則率主力呆在易京之北吸引敵軍視線,等著心目中趙雲這個“莽夫”的出現。
曾經作為公孫瓚最後的頑抗之處,易京到處還能找到一點當年大場的殘留遺物。滿地的野草長得似乎過分的長了些,據說,這些地方下面,是多得不計其數的屍骨,才滋養肥了上面的植物。
雖然過了幾年,但是地上隨處可見可能是當時公孫瓚用來建易京樓的殘垣斷梁,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