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和七隻蟑螂後基本上只敢繞路。
要不是有一絲希望,曹操會放自己回去,或者自己那個已經不對自己抱多大希望的老爹會派人來救自己,袁熙已經撐不下去了。每天一次的鞭刑據說已經是這裡最低的刑罰,而“一不小心”聽到兩個衙役還說之所以只是每天打一次了事是因為上面吩咐了,慢慢折磨,不要一次搞死……
還有每天必然聽到在這條冗長通道的那一頭,傳來犯人受刑那種鬼哭狼嚎的慘叫,那種能讓人靈魂怕得發抖的悲泣。
更讓人不安的是,每天晚上似乎還有如泣似訴的喁喁低語,好象就在自己耳邊說話,偏偏就是聽不清楚,聽說,那是被折磨死的犯人在跟新來的筒子們訴說冤死的不甘冤魂……
一排錦衣人進入袁熙無神的眼簾內,他麻木的抬頭看了一眼,迅速的面上浮上一層如同撈到救命稻草一般的喜色。
“曹伯父,請放小侄出去啊!”袁熙如同所有的犯人一樣,聲嘶力竭的從粗大的牢欄中間伸出一隻黑乎乎的手去抓,可是離曹操的袍角始終有那麼一兩寸的距離。
兩個衙役才不管你是袁紹還是猿人的兒子,一見有犯人放肆,立即大聲喝罵著一腳踢過來,要不是力氣不甚大,袁熙失了一條腿,馬上又沒了一隻手。
令袁熙失望的是,曹操居然一臉笑嘻嘻的表情,象逗狗似的半蹲下來伸出一隻手,象是準備去捏自己的臉。
倒不是曹操刻意去羞辱他,只是老曹最近逗狐狸習慣這個動作了,而且兩隻小狐狸也很給面子,只要老曹在場,它們就不放屁……
“賢侄……可還安好?若有不適之處,只管跟曹伯父說。”曹操拍著胸脯大包大攬的說。
安好?袁熙哭笑不得,這大牢裡,安好得起來嗎?你沒見我一身的傷,瘸了條腿,身上的跳蚤多得象長了一層灰的黴?
“曹伯父,請看上與家父往日的交情上,放了小侄吧?”袁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希望博得這位曹伯父的一絲同情。
想不到曹操馬上就翻臉了:“交情?你在遼東勾連公孫二公子欲害小婿時,怎麼不想起交情?嗯——?”最後一個音拉得又長又重。
想起葳兒已經快五個月的身孕,曹操也有點怕,萬一這張鋒在遼東被害了,這女兒的一生的幸福不就完了嗎?還要拖著個遺腹子。
袁熙的臉一僵,還掛著的淚水和鼻涕都一時間忘記了繼續流。
曹操身後的郭嘉等人更是小聲嘻嘻哈哈起來,郭GG雪上加霜的說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這德性,跟只流膿的蛤蟆似的,還敢打知機女人的主意?”
黃敘還裝模作樣的問道:“聽說打將軍女人主意的人都死了?”
文聘想想當年黃三被嚇得肝膽俱裂,屎尿齊流的樣子,點了點頭道:“還死得很慘。”
曹操回頭不滿的說道:“低調,一定要低調!不要嚇壞了‘賢侄’!”
眾人齊齊躬身一聲“喏”。
曹操又回覆先前那種笑容可掬的樣子:“賢侄啊,好生在這裡安養吧,待到你父……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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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孫策遣使求婚,大家怎麼看?”沒有涉及太敏感的問題,大部分曹操的心腹都出席了這次討論。
張紘這次來,帶了足夠的誠意,不但告訴了曹操袁紹要結盟江東共同對抗的意圖,同時更是謙恭的上了一表,大為曹操拍馬屁,顯得謙恭之極,雖然這裡面難免有別的意思在內,不過馬屁人人愛聽,曹操也想一個辦法拉攏下這個頗有潛力的盟友。
劉曄、荀氏叔侄都在,以及剛剛歸來不久的張鋒和滿寵等人。
“如今江東已經是孫家天下,雖然還有當地士族不服,更兼山嶽作亂,但些時愚以為江東可聯不可破,若之為袁紹所聯,恐許昌腹背受敵也。”荀攸說的,也代表大多數人的心聲,現在大家一心一意準備跟袁紹決一雌雄,誰也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多一個敵人,而且江東六郡盡屬孫家,要打主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獅兒難與爭鋒也。”曹操嘆了口氣,“便封他襲父爵,烏程候,任會稽太守。至於這求婚嘛……”曹操雙手一攤,意思是我已經沒有女兒可以嫁了。
倒不是沒女兒,只是他可以嫁的都嫁了,總不能把幾歲的小娃娃給孫家嫁過去吧?
“這個……子孝的女兒業已成年,還有妙才將軍……”眾人紛紛亂一陣亂指,大有亂點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