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也用一輛車攔著,形成一個巨大的倒三角型。
在這個倒三角形中間,更是橫七豎八、縱橫交錯的擺滿了馬車,被拴在一起的馬兒靜悄悄的呆在角落裡,不時的用大鼻孔哼哧哼哧幾聲。
三角形中間的馬車頂上,站滿了一片片的弓箭手,全部上弦以待。最中間則是黃忠,張鋒、還有郝昭三人。
外圈的每兩輸馬車前,則是六人一組守住了那僅容一人透過的通道,四人持三米長的長矛,二人弓箭在後以輔。
這個陣主要就是防止對方用騎兵強行撞開車陣,形成對步兵的衝擊、分割、圍殺。而內圈內的看似亂七八糟的馬車,就算讓騎兵衝進內圈,也會一頭撞在密集的馬車上。而外圈每兩輛側身相連的馬車,上面滿載的金銀財寶的沉重使得馬車不亞於一塊堅固的岩石。
“將軍,怎麼主公的援軍還沒來?會不會不來了?”初來乍到的郝昭一點也不明白老曹有多看重甄家的財力。
張鋒聞言,和黃忠相視一笑,拍拍身邊那四個堆得象小山似的箱子,滿滿一箱子不知道裝的是錢還是什麼東東,發出“嘭嘭”的厚實悶響。
“有這些東西在,主公是一定會派人來的,而且我估計又是夏候淵那冷麵小生。”
郝昭摸摸腦袋,這是他的習慣動作,每當有他不理解的事的時候,他就會這樣,不過現在已經摸不到了,一個嶄新的頭盔使得這個極為早熟的半大小子看起來還有幾分英姿。
“不過那小子老是象烏龜一樣忍著,不是我軍潰散或者敵軍潰散的時候,他就一定不會出手,這個我領教過兩次了!唉,比起對戰局的把握,夏候妙才的確是我軍第一人啊!”張鋒嘴裡叼著一隻狗尾巴草,象個小型狼牙棒似的草穗沉甸甸的直晃悠。
“那是因為主公你宅心仁厚,見不得自己人枉送性命。”黃忠一般話很少,可是這話也的確一矢中的。
為帥者,為了全域性就必有付出一部分犧牲的覺悟,否則就是一個不合格的將領。夏候淵的做法,張鋒從軍事的角度來說是極其佩服的,但是換成自己,怎麼也做不到這點。
或者這也是為什麼來到這個世上,又偏偏跑去輔佐人家的理由吧。
等淳于瓊的二萬人馬姍姍來遲,見到一個巨大的烏龜,讓他有點發呆,這……從哪裡下口?
這緊湊挨在一起的車陣明顯就是防自己騎兵的,內圈車頂上一排排弓箭手手中閃著密密麻麻寒光的箭頭在日光下匯成一長條彷彿銀河般的光帶,讓淳于瓊的心涼到了十二指腸。
張鋒他聽說過,也知道有過幾場大勝的例子,但身為一個名將(他至少是自認為),他不過是運氣好加上膽子大,至於那些單騎如何如何云云的他覺得肯定就是別人杜撰的。太不可思議了。
可一看這嚴密的車隊防守,淳于瓊就知道他絕不是一個光靠著運氣和膽子就能闖出這麼大名頭的傢伙,他絕對有兩把刷子!
“傳令!全軍退後二里,就地休息!”看到張鋒擺出一付死守的樣子,淳于瓊乾脆下令撤退休整。
他就不信張鋒帶了大批糧草,也不信在其他三路援軍的夾擊下,張鋒這隻鐵烏龜還不四分五裂?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恢復士兵計程車氣和體力,他們實在是太累了,就連自己都覺得在馬上一陣天眩地轉。
把韁繩丟給副將,淳于瓊幾乎是從馬上滑下來,腳一沾地,立馬倒頭打鼾。
果然張鋒那邊沒有派人來攻擊這隻幾乎全軍睡得象死豬的追兵。
可是依張鋒燕過拔毛的性格,會允許敵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睡覺?
“哎——唱山歌來——這邊唱來那邊和——那邊和——”張鋒扯著嗓子吼了一句,真後悔當初沒學學美聲什麼的,就算沒到怕瓦落地的水平,到個李雙江的也好啊。
那邊就只如雷的鼾聲在和……難得有人屬於擇床型的沒睡著正迷糊中,翻了個身,揉了揉眼,嘴裡咕咕囔囔著幾句又睡了。
“大家一起唱,唱什麼都可以,不讓這群傢伙睡踏實了就成!”
這下可亂了套,成排成排計程車兵放下手中的弓箭,扯著喉嚨,直著脖子,臉憋得通紅,象一隻只鬥雞一樣吼著南腔北調的曲子,張鋒很肯定自己聽見了快板:“當你個當,當你個當……”
甚至有識字計程車兵不會唱的,情急之下大聲背誦所學的書:“子曾經曰過……”
呂輕候?郭小姐來了沒?
廣闊的地帶除了風可以肆虐,聲音一樣可以傳得很遠,這雜七雜八的嘈雜噪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