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軍快速行動,趁勢清理那些地主武裝和遊雜武裝,皖東北的形勢一下就會徹底穩定。
江上青的犧牲,竟然換來了皖東北如此好的形勢,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在江上青的追悼會上,盛子瑾泣不成聲,他一直視江上青為左膀右臂,現在臂膀折斷,讓他如何不悲痛欲絕?
也不光是盛子瑾,整個第六專區參加追悼會的兩千多人全都泣不成聲。他們哭的不僅僅是犧牲了一個戰友,而是為皖東北抗戰而哭。江上青自到皖東北後,幫助盛子瑾拉隊伍,開辦軍政幹部學校,對堅持皖東北抗戰立下了大功。可能是感動了上天吧,追悼會進行中,突然下起了綿綿細雨,讓乾旱的皖東北、蘇北大地旱情明顯緩解。
張愛萍在會上發表了悼念江上青的講哈,號召皖東北人民團結起來,建立抗日政權和武裝,堅持抗戰,用勝利來紀念江上青同志和小灣事件犧牲的烈士們。
劉一民參加了江上青的追悼會,他說:“江上青同志是替盛子瑾專員犧牲的,敵人是衝著盛子瑾專員來的。只不過他們不認識盛子瑾專員,以為穿軍裝、戴眼鏡的江上青同志就是盛子瑾專員,這才集中火力瞄準江上青同志打。這說明什麼問題呢?說明在團結抗日的旗幟下,仍然隱藏著一些不顧大局、不識大體、打鬼子不積極、搞摩擦當先鋒的頑固派。這些人,不是為了抗戰,而是想利用抗戰來搶地盤、招兵買馬、擴充實力、發國難財。他們和鬼子漢奸一樣壞。誰要是影響了他們的利益,他們馬上就會刀槍相向,根本不管你是不是他的戰友或上級。盛子瑾專員和江上青同志就是因為沒有認清許志遠這類人的真面目,以為他們再過分也不會對自己人下殺手,這才遇伏。江上青同志和小灣事件犧牲的烈士們的鮮血沒有白流,它讓皖東北的老百姓擦亮了眼睛,認清了誰是抗日的,誰是打著抗日旗號幹壞事的。也就是說,認清了誰是我們的同志,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這一點是用烈士們血的代價換來的,對於今天的皖東北來說顯得尤為重要。”
劉一民接著講了建立和恢復皖東北抗日政權、建立皖警備司令部的重要性,鼓勵皖東北軍政幹部學校的學員們放下課本,到軍隊中去,到地方上去,建立縣區村三極政權,宣傳發動群眾,動員群眾組織成立真正抗日的、保家衛國的地方武裝,堅決打退日偽軍將來的掃蕩。
處理完江上青的後事後,皖東北政權建設和地方武裝整編進入了實質性階段。現在除了宿縣縣城還在日軍手中外,皖東北淮河以北的五河、靈璧、泗縣、盱眙四縣的縣城都在八路軍手中,五河縣長李東逸已經被我黨委派的縣長代替,靈璧縣長許志遠和代理泗縣縣長黎純一都跑了,宿縣縣長、盱眙縣長還在遊擊。整個皖東北出現了政權真空。以劉一民的作風,自然是不會讓這種情況持續下去的,一道道命令從半城鎮發出,江上青創辦的皖東北軍政幹部學校的學員緊急畢業,同唐星櫻在**創辦的幹部訓練班學員一起,組成一支支工作隊,在從部隊和地方武裝中抽調的老黨員幹部的帶領下,開赴各縣,組建縣、鄉抗日政權。
張愛萍以趙匯川部、孫象涵部和從蕭、銅地區撤過來的我黨控制的地方武裝為基礎,組建了三個團、七千人的皖東北警備旅,並以我黨在皖東北的地方武裝為基礎,組建各縣縣大隊、區中隊,開始和教一旅、新一旅進行混合訓練。
這一次,劉一民下了狠心,他知道光憑這些新組建的武裝短期內是打不了硬仗的,主力一撤,皖東北就會重新變為敵佔區,最起碼也會變為游擊區。歷史上張愛萍部隊擴大很快,但開始不注意質量,沒有多長時間就縮減了。主要還是部隊訓練跟不上,缺乏幹部。這個問題對於教導師來說不算什麼,劉一民直接從教一旅、新一旅給皖東北警備警備司令部抽調了一批、團、營、連、排幹部,充實皖東北警備旅、縣大隊、區中隊,加強政治工作和軍事指揮。可別小看這個措施,就這一招,就奠定了皖東北我軍將來成為主力的基礎。
從教一旅、新一旅抽調的幹部算是離開了教導師的建制,大家的心情都不愉快。過去從教一旅抽調的幹部多了,但是去的部隊都是教導師序列的部隊。就連派往幾個主力師的特戰幹部,也都仍然歸教導師特戰司令部指導。現在派往皖東北警備司令部,這算是什麼部隊啊,對外還號稱是皖東北抗日民主武裝。這不是變成了地方武裝麼?
劉一民專門趕去給幹部們開了個動員會,再次重申天下共產黨領導的軍隊都是一家,幹部是黨的寶貴財富,哪裡需要到哪裡去,去了就要勇挑重擔,生根發芽,打出一片新天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