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哪支部隊,說調走什麼裝備就調走什麼裝備,這一點你老項能做到不能?說白了,你這是蔑視中央權威、把個人凌駕於中央之上,非常危險!還有你葉挺,雖然沒有恢復組織關係,但中央從來都是把你作為黨的高階幹部使用的。結果你倒好,遇到問題不是先向中央報告請求指示,甚至不經中央統一就向蔣介石、顧祝同發電請示。你到底是中國的新四軍軍長還是國民黨的新四軍軍長?這下好了吧?上當了吧?我在蘇北的時候就告訴你要從高敬亭冤案中吸取教訓,不要相信國民黨那幫傢伙的鬼話。你當時是聽了,回去後卻忘了個一乾二淨。這次要是按照你和顧祝同商定的路線行動,現在恐怕皖南新四軍將士都已經成烈士了。就是你和老項,怕是要麼犧牲、要麼成為顧祝同的俘虜,被押到重慶審判判刑。
劉一民說的太激烈、太狠了,簡直是上綱上線的無情批判。項英和葉挺接受不了,當時就和劉一民吵開了,而且是兩個人一起和劉一民吵!
吵著吵著,劉一民突然就冷笑了,諷刺項英和葉挺說,吵架的時候兩個人一起上,親的象同胞兄弟一樣。平日工作裡卻貌合神離,賣鹽的見不得賣面的,搞得新四軍上下無所適從,陳毅他們不但得打鬼子,還得考慮如何應對你們兩個的矛盾。要是在皖南的時候能這樣團結,新四軍軍部怕是在一年前都移到江北來了,也用不著八路軍航空大隊損失幾十架飛機、犧牲那麼多的飛行員了,中央日報也不會在報縫裡刊登他老婆要和他離婚的假啟示了。有本事不要和他吵,去和蔣介石、顧祝同、上官雲相吵去,看他們怎麼對付你們。
這一說,項英和葉挺都沒脾氣了,坐在那裡悶著頭喝茶了。
話不說不明、理不辯不清。劉一民和項英、葉挺吵了兩次,兩個人的脾氣就沒了,開始認真反思了。
劉一民接下來就開始給他們講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講什麼是抗戰的正確的方針和策略。道理講了一籮筐,總算是把項英、葉挺講得徹底心服口服,心甘情願地就在八路軍山東軍區司令部裡給中央寫檢查。
到了這個時候,劉一民才向項英和葉挺道歉,說自己說話不注意方式,請老項、老葉不要往心裡去。都是並肩殺敵的戰友,沒有什麼不能掏心窩子的。他說的狠一點,總比讓別的同志指著鼻子批判強。只要老項、老葉願意留山東工作,他劉一民發自肺腑的歡迎。山東缺少能夠獨當一面的領導,山東我軍作戰任務又重,他和羅政委實在是忙不過來,需要得力臂助。也不說客套話,山東局書記、山東軍區司令員、政委那是不能讓老項、老葉當的,你們也指揮不了。但是,山東缺少一個獨當一面的政府領導、缺少一個獨當一面的副司令員。這兩個位置老項、老葉都適合。只要願意來,相信中央絕對會支援!
這是真正的掏心窩子話,項英和葉挺都聽進去了。他們也真正認識到了劉一民的胸懷,當即就聯名給中央發報,在報上檢討的同時,請求調整工作,留山東協助劉、羅。
主席來電徵求劉、羅意見,說項英同志是政治局委員、葉挺同志是南昌起義的前敵總指揮,兩個人年齡比劉、羅大,資歷更是比劉、羅深的多,要劉、羅慎重考慮工作配合問題。如葉、項能留在山東,山東的領導力量必然得到加強。
主席的電報有意思,用羅榮桓對劉一民說的話來說,就是主席實際上是希望二人留在山東工作的,只是擔心劉、羅駕馭不了。
劉一民當即給主席回電,稱雖然項英同志、葉挺同志在新四軍軍部北移一事上有錯誤,但是錯誤是一時的。比起項英同志、葉挺同志對黨的貢獻來說,這個錯誤就顯得小了。葉、項二人能留在山東工作,必將促進山東我軍和根據地建設。請中央研究葉、項的請求,儘快明確。
在電報中,劉一民向主席報告,山東需要幹部,如譚政、朱瑞、郭洪濤、許光達僅僅是到黨校學習的話,請中央仍派回山東工作,加強山東領導力量。
難題被劉一民解決於無形之中。
中央很快就回電了,表揚項英、葉挺能夠正確對待在新四軍的工作,正確對待工作中的得失,正確認識錯誤。
中央電令項英任國軍山東局第三書記、山東軍區第二政委,主持即將成立的山東省政府工作;電令葉挺任山東軍區副司令員,代行參謀長職責,仍兼任新四軍軍長。
至於譚政、朱瑞等人,主席說研究後再定。
主席在電報中要求山東局、山東軍區新領導班子要團結一致,共克難關,為早日實現驅逐日寇出山東而努力。
王定南下了公共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