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醉人、百花怒放。陸小曼終於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盪漾春心,開始故態復萌。才剛剛投身社交圈裡,便立刻造成極大的轟動。上海是藏龍臥虎之地,多的是滿清遺老、王孫貴胄、富商巨賈,以及有錢又有閒的世家子弟。於是有人請她吃飯;有人邀她跳舞;更有人出來慫恿她票戲義演。風頭算是出足了,時間、精神與金錢都一齊賠了進去,陸小曼認為十分值得,徐志摩卻暗暗叫苦不已。
有一個叫翁端午的蘇州人,家財豐厚、賦性風流、吃喝玩樂、不務正業、出手闊綽、揮霍無度,是雅歌集票房的臺柱,更有一手推拿的醫道本領。透過票戲與陸小曼相識,於是在陸小曼面前大獻殷勤,兩人常常搭擋演出獲得滿堂喝彩。有一次陸小曼演出大軸,唱做累人,曾經一度暈厥。翁端午施展他的推拿絕技,為陸小曼捏捏揉揉,居然解除了陸小曼的疲勞。於是陸小曼便常常要翁端午為她推拿,感到通體舒服,兩人的關係漸入佳境。翁端午又教會陸小曼吃鴉片。這樣翁端午在陸小曼身上一會兒上下其手,撫摸揉搓;一會兒又和陸小曼倚枕橫陳,對燈吞雲吐霧,連旁人都看不過去。然而徐志摩仍以赤子之心為嬌妻辯護,他解釋說:“夫婦的關係是愛,朋友的關係是情,羅襦半解、妙手摩挲,這是醫病;芙蓉對枕,吐霧吞雲,最多隻能談情,不能做愛。”於是陸小曼得寸進尺,完全不把徐志摩放在眼裡,當著徐志摩的面與翁端午出雙人對,甚至做出親妮的舉動來。當年徐志摩所做的,如今翁端午做得似乎更徹底;當年王庚所難堪的情事,此時徐志摩也嚐到了箇中苦澀的滋味。真是報應,徐志摩現在是血淋淋地跌在人生現實的荊棘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