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大御所從一開始便是敵人,你是這樣看的?”
“不,有時是敵,有時是友。人的一生,利害總在變化。實際上,這亦是真田的看法。因此,根據利害,方有和與爭。哪怕大御所內心非常喜歡少君,但那是另一碼事。如今兩家明顯對立,戰事一觸即發。因此,我們必須作好準備,以應對隨時都可能燃起的戰火……夫人,在下只是這個意思。”
“那麼……那麼,那個叫真田的,為何連信濃都踢到一邊,非要支援大坂呢?”
“因為真田與豐臣為世交,出於義理……”
“住口!你既能把義理二字搬出來,為何就不承認大御所對豐臣氏的情義?分明是在胡說八道!能夠撼動這個塵世的,便是義理和人情。你所謂義理,完全脫離了人情。真正的義理,只有在人情的支撐下,才可感動別人,也感動自己。可你為何不承認大御所的情義,卻獨獨只認真田之流的義理?”一番犀利的駁斥之後,澱夫人尖聲笑道,“呵呵,修理你也聽到了吧?內藏助欺我乃一介女流,想憑藉連三歲孩子都騙不過的混賬道理來駁倒我。那個真田必是懷有野心,哼……”
治長一聽到這笑聲,就知無指望了,遂再次責備起內藏助來:“內藏助大人,休要再說了。”
渡邊內藏助咬著嘴唇,閉了嘴。
“夫人,這話只是說說而已。由於內藏助親眼看到了松倉的軍隊,不免有些激切。”治長輕聲說著,親自執起酒壺靠近澱夫人,“夫人再來一杯,消消氣。”
最近,治長不再懼怕別人的目光,他似已把自己看成可正大光明出入澱夫人內庭之人,看成秀賴的輔佐之人了。他又道:“內藏助大人也無需擔心。夫人不會輕易聽信將軍夫人和常高院之言,也不會輕易被人操縱。夫人有自己的考慮。”
可內藏助仍然渾身戰慄,沉默不語。
“你也再來一杯吧。”治長勸道。
“修理大人。”
“何事?”
“在下方才的話有些過火,為此深表歉意。”
“哈哈……不必太在意,夫人看得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