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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讓封沙不由有些欣慰。但這時代地廣人稀,行在荒效野外,常常數里看不到人煙,頗有荒涼之感。

下午時分,三人馳到一片荒野之中,突然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順著南風,遠遠地向這邊刮過來。

典韋立即在馬上坐直身子,警惕的雙目瞪著前方,雙手凝立空中,抓緊繩索,隨時準備拔出手戟,保護主公。

封沙卻是面容鎮定,絲毫不動聲色,只有眼中寒光閃動,目視前方,沒吟不語。

無良智腦的嗅覺比他們更要靈敏,早就聞到了這股血腥氣,精神一振,與二人對視一眼,拍馬上前,直奔那血腥味傳來的方向馳去。

奔出好遠,三人只覺血腥味越來越濃,中人慾嘔,不由心中微微驚駭,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樣的慘烈戰鬥。

馳過一座小山,三人在山頂上勒馬站定,望向山下沂水邊的慘象,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河靜靜流淌,在河邊岸上,鮮血遍地,染透泥土。

岸邊散落著許多大車的殘骸,還有一些駿馬的死屍,卻也只是馬屍車骸而已,一個人都看不到,連人的屍體都沒有。

三人疾馳下山,一邊留神四周的動靜,卻看不到有什麼人出沒,也沒發現有埋伏的痕跡。

在慘案現場,地上丟滿了扭曲的車輪,碎裂的車轅、裂開的木箱,還有一些衣物散亂地扔在地上。那些衣物有些染滿鮮血,有些卻似是剛從木箱中扔出來的,甚是乾淨,只在地上沾了些泥土血跡。

典韋心中驚愕,喃喃道:“這難道是劫財殺人?不象啊!這麼多的好衣服,怎麼沒有人取走?”

他伸出手戟,挑起一件絲綢衣衫,見那衣衫呈淡紅色,卻是一件女子衣裙,心中驚訝。這樣的絲裙本是官宦人家才穿得起的,尋常人家連摸都摸不上一次,結果卻被人棄置於地,這事實在奇怪。

封沙在滿地狼籍中緩緩走著,翻撿著地面上、木箱中的東西,希望能從中找出一絲線索。可是做下這件血案的人似是十分仔細,將所有能證明當事人身份的東西都取走了,只留下一地沒什麼線索的衣衫,和死馬碎車。

無良智腦踢踢踏踏地在地上走著,東張西望,忍不住問道:“老大,你們看出什麼了嗎?”

封沙丟下手中染血的衣衫,站起身來,沉吟道:“看樣子,象是有一個富貴人家的車隊經過此地,卻被人攔路劫殺,所以地上才有這麼多的鮮血。只是那些下手的人幹得十分乾淨利落,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留下。那家車隊中的人,也都被帶走,不知是死是活。我們只能看出,這次出行的好象是一家人,還有女眷,不然不會有這麼多的女子衣裙,和兒童的衣衫。你看那散落於地的髮釵,還帶著幾根頭髮,顯然是在爭鬥中驚慌掉落的,那應該是車隊中的女子所掉。而地面上打鬥痕跡並不太激烈,顯然是那家人並沒有什麼防備,卻突然遇到襲擊,家丁都被迅速打倒或殺死了。”

無良智腦搖頭嘆息道:“老大,你看他們是尋仇,還是劫財?”

封沙搖頭道:“都不象。若是劫財,不該放下這麼多的細軟不要;若是尋仇,為什麼要把人都帶走,還要翻動行李,將裡面洩露情報的東西都拿走,一點線索也不留下?此事蹊蹺,讓人難明其中之意。”

典韋環顧四周,只覺一股詭異氣氛自周圍升起,不由微微有些發冷,握緊手戟,向主公那邊退了一步,眼中頗有凝重警惕之意。

他這一動,腳後跟踢起一柄小匕首,卻是插在泥土之中,被紅泥掩蓋,未曾被人看到。

封沙眉頭一皺,走過去拾起匕首,看看匕首柄上面的刻的字,微微動容,沉聲道:“諸葛!”

無良智腦“嗖”地便跳到了他的胳膊上,猴急地順著他的胳膊跑過去,抓住那柄小匕首,果然從柄上看到了“諸葛”二字,文字古拙,刻在柄上,筆畫間頗有稚氣,似是孩童所刻。

他舉目四望,眼中興奮之意大起,啞著嗓子道:“老大,你可從裡面看出什麼了?”

封沙搖頭道:“這家人,可能是姓諸葛的。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無良智腦仰天大笑道:“既然你沒什麼線索了,就看我的了!”

他縱身一躍,向遠處連跳幾下,一直跳到河邊一具馬屍上,伸手指著下面,大笑道:“你看,這就是我找到的線索!”

封沙與典韋忙走過去,卻見在馬屍下面,還壓著一個小小孩童,年約十歲左右,雖是滿身鮮血,緊閉雙目,胸部卻在微微起伏,好象還活著。

這小孩便是這場血案唯一留